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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大人這次恐怕免不了要被問罪了。」郭巨搖頭,無奈地說道,「咱們這一仗,打得真他孃的憋屈。天災人禍,樣樣都趕上了。」難道真的是梁國註定還有一息尚存?他心裡琢磨著,又嫌說出來喪氣,於是沒有出口。
虞韶也是無言以對。木筏一直劃到了營地附近,有存活的兵將,或是抱著根木頭飄在水裡的,或是困守在山包上的,遙相呼應,紛紛被救了下來。這才說道:「蕭將軍已經被護送去了附近山上的寨子裡。」於是虞韶又令郭巨調轉方向,往寨子劃去。進了山寨,見不大的一個村子,裡頭人頭攢集,全是穿了鎧甲的兵將,虞韶一直走進寨主的房子裡,見茅堂上蕭澤雙手扶著頭坐著,一夕之間,好似老了十歲,本來就瘦削的臉,越發枯槁了。
「將軍。」虞韶叫他一聲。
蕭澤一聽到這個聲音,簡直喜從天降,忙叫虞韶道:「坐!」虞韶推辭不得,只能坐了。蕭澤皺眉,在頭上撓了一撓,說道:「這回長江決口,不是天災,而是人禍。恐怕是石卿讓早勾結江北的官員,挖開了決口,所以一來就大軍壓上,把我軍逼退到了這邊。洪災一起,這幾百的城池都要被淹了,咱們的糧草也要斷了。」
剛才虞韶路過來,所見全是周軍的屍體,不見梁軍,也覺奇怪,現在聽蕭澤一解釋,有些恍然大悟。虞韶雖然對這些陰謀詭計、爾虞我詐不大熱衷,但是卻有種動物般敏銳的觸覺,蕭澤對他一個小兵說這番話,恐怕別有用心。於是虞韶也不插話,只靜靜地聽著。
聽到末了,果然蕭澤意有所指地說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挽回頹勢了。」
虞韶明澈的眼睛把蕭澤一望。
蕭澤乾笑幾聲,見他一副裝聾作啞狀,索性直言不諱道:「我想請替我走一趟,從良王手下借兩萬藩兵。」
「不行。」虞韶一愣,毫不客氣地拒絕了,「沒有諭旨,藩王擅自動兵,要被治謀反大罪。將軍還是先請稟報了朝廷再說吧。」
蕭澤鬍子一翹,想要罵他這個榆木腦袋,話到嘴邊,又忍住了。暗自盤算一會,他說道:「或者這樣:我這就求朝廷降旨借兵,你也別耽誤,今天就啟程回燕京。洪水一退,又有時疫,若是拖著,恐怕要全軍折在這裡了。事急從權,良王爺自然懂得其中利害。」說完,不等虞韶拒絕,就命人送來筆墨紙硯,當場手書一封交由虞韶轉呈良王。虞韶無法,只得接了,當日便招一名艄公,把他送往一個未被洪水波及的城鎮,換了良駒,快馬加鞭趕回燕京。
不等虞韶抵達燕京,長江決口的訊息已經穿進了良王府的延潤堂。陸宗沅聽了,卻是無關緊要地說道:「蕭澤的大軍被石卿讓拖住也好,免得朝廷一天到晚盯著良王府。」停了一時,又想起虞韶來,叫趙瑟派人去打探訊息,以確認他是否安然無恙。
趙瑟奉命去了,不一時,又走回來,卻不提打聽訊息的事,只說道:「王妃那邊的丫頭來了,說盂蘭盆會,娘娘想要去趟廟裡供菩薩。」
陸宗沅隨口道:「去便去了,不必回我。」
趙瑟欲言又止,腳尖在地上一旋磨,沒敢開口提醒他。
陸宗沅卻自己醒悟了,遂把筆一扔,說道:「王妃走了,馮寄柔落了單,你是想問還要不要動手?」
趙瑟哪敢應聲,只拿眼睛把陸宗沅覷著,見他那張臉上,無喜無怒的,早已不復當日的冷峻。恐怕是氣頭早過了,這會又憐香惜玉了?要不然怎麼一說到馮寄柔這個名字,手就無意識地在那一個碧玉蓮花筆洗上摩挲起來了?只是他的神氣,卻是絲毫不露端倪。頓了一頓,陸宗沅忽然道:「自上回她被關在王妃的寢殿,有多久了?」
趙瑟答道:「約摸有半個月了。」
陸宗沅「嗯」一聲,說道:「王妃要去盂蘭盆會,就任她去吧。馮寄柔你也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