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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去!」望兒答應一聲,連忙跑開了。
等望兒的腳步聲登登地下了樓,寄柔臉色一變,把那張精勾細描的灑金箋捏著兩角,從當中一撕,扯個粉碎,一把扔進了燻爐裡。
等交了三月,春寒料峭的時候,徐府後園的那一片林花,突然就開得如火如荼了。潔白的是梨花,淺紅的是桃花,粉紫的是櫻花,那如雲霞一般的色澤,由淺到深,由淡到濃,漸次地熱烈絢爛起來,好像要把整個徐府,都用那一片彤雲遮掩起來。
然而慶王府喧天的鑼鼓聲仍然不捨晝夜地吵鬧著,為的太妃壽辰,前後鬧了也有足月。寄柔實在不堪其擾,自繡樓挪到羅夫人的院子裡,在一間清淨的廂房裡安置了。如此一來,與承鈺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到三月的時候,繡好的嫁妝又陸續送來了,寄柔被憶容和憶芳們慫恿著,對著鏡臺,試穿了嫁衣,見銅鏡裡映著的那一張臉上,風流婉轉,欲語還休,被大紅的衣裳襯著,白玉的臉頰上好似泛著一層桃花色澤。憶容姐妹都看傻了眼,頓了一頓,憶容憋不住,「撲哧」地一笑,走過去「哐」一聲把窗子開啟,對著外頭說道:「三哥哥,看清楚了?」
承鈺沒想到他的伎倆忽然被憶容拆穿,當著兩個妹妹的面,很有些面子上下不去,咳了一聲,尚有幾分惋惜地說道:「就看見個背影……」說完眼睛把寄柔一溜,本以為以她的性子,必定是羞得不肯抬頭了,誰知寄柔竟然毫不扭捏地轉過身來,把雙臂一展,笑道:「這回看清楚了?」
承鈺一怔,手裡亂揮舞的摺扇也停了下來,在窗欞上輕輕叩著,隔了半晌,吟出一句:「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
一語未了,憶容憶芳兩個都掩嘴而笑,憶容用手指在臉上一捺,笑道:「不羞!」
承鈺這時哪還有心思理會她了,只全心全意地笑看著寄柔。見她那兩隻眼睛裡,如汪了了兩澤春水,波光瀲灩。一隻手指自袖子裡伸出來,在空中虛虛地一劃,先是一撇,又是一折,半個鴛字還沒畫完,憶容早樂不可支地搶了過來,「啪」一聲把窗子合上了。承鈺險些被碰到鼻子,氣得直瞪眼,然後又微笑起來,一手倒拎著扇子,晃晃悠悠地,心裡想道:寄柔的性子,原本是極嬌羞怯懦的,不知道何時起,也這樣大方起來,難道女子一旦要做了婦人,就會這樣毫無顧忌了?一時覺得有些惋惜,一時又想這樣也很好,胡思亂想著,就出門去了。
承鈺一走,寄柔便將嫁衣脫了,交由望兒去收起來。憶容憶芳兩個,仍是興致盎然,同她說了一陣話,提起慶王府的壽宴,憶容說道:「今年也怪,停在王府門口的馬車,比往年還要多好些,那條長龍,一直能排到鎮淮橋去。我猜著,興許有一半的人都是以賀壽為由來拜見那個良王的,他如今不就在慶王府裡住著麼?」
憶芳年幼,提起良王這樣的武將,頗有幾分憧憬,便說道:「聽說良王這個人,出了名的溫雅謙和,克己守禮,他現在尚在服孝,輕易也不會出來見客呀。」
憶容跟著傅夫人,耳濡目染的,哪裡待見良王。聞言哼了一聲,說:「惺惺作態。既這麼的,他為什麼不回北邊去,非要在金陵賴著?我倒盼著他趕緊走,整日巷子裡都被訪客的車馬塞滿了,咱們的馬車要出門,連路也沒法走。下個月不是柔姐姐父母的忌日了?難道不得去庵裡住幾天?」
憶芳看了寄柔一眼,小聲說道:「良王這個人,也不甚壞呀?柔姐姐的鳳冠,還是他送的呢……」
「什麼鳳冠?我看他是不安好心。」憶容說道,「前朝皇后戴的東西,又是舊的,怎麼想都不大吉利。給我我還不要呢!」說完對著寄柔笑嘻嘻道,「柔姐姐,我這個人心直口快,你可別見怪!」
寄柔微微一笑,還沒說話,外頭走進一個羅夫人身邊的僕婦來,三個人都停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