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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海笑道:「無妨無妨,博山,你繼續說。」很不在意的樣子。
博山哪還敢再說,把脖子一縮,咕嘟著嘴,委屈地嘀咕:「真是夫人算過的,還是個得道高僧哩!」
承鈺不以為然道:「憑他什麼人,不過剃了頭,敲了幾天木魚,又不曾點石成金,騰雲駕霧,也敢妄稱得道高僧了?不過絞盡腦汁說幾句吉利話,好哄得人家多佈施幾兩銀子,聽的人高興,便是日後做不得公侯夫人,難不成還回去找他去?表姑孃的命,還用他算?但凡咱們這樣人家的姑娘,相貌不差的,又有幾個日後過得不好的?」
博山點頭如搗蒜,諂媚道:「將來做了咱們三少奶奶,那命自然更是好上加好了!」
承鈺便忍不住轉怒為喜,罵了句「滑頭」,便翻身上馬,要回家去了。在馬上還沒坐穩,宗海卻冷不防把他袖子一拉,鼻孔翕動著,四處去張望,嘴裡說道:「好像是花香,不是臘梅,倒像是牡丹,只是這個季節,怎麼還有牡丹花開呢?」
承鈺道:「古人有溫室育花的法子,寒冬臘月裡催的牡丹花開,也不稀奇。」一邊走著,那花香越發盛了,兩人好奇心大熾,循著香味找去,走進一個樂戶人家,被家丁領著,過了穿堂,到了一個院落,見當院鑿地為坎,坎上用紙糊的密不透風,湊近一看,見紙上穿了幾個小孔,從孔里正好將那溫室裡的情景看得正著,果真見竹笆做的花床上,開著上百朵碗大的牡丹,被剛澆上去的滾水熱氣烘著,奼紫嫣紅,雲蒸霞蔚。
宗海嘖嘖稱奇,連著對這家的主人也好奇起來。承鈺因笑道:「不必看了。我知道這家主人必定生的平平無奇。」
「你怎麼知道?」
「若真是美貌,何必用這些奇巧淫技來招徠客人?漢書裡的召信臣就以此法催發百花,這家主人不過略讀了幾本書,依樣畫葫蘆罷了。」
宗海訕笑道:「照這麼的,我連漢書也沒讀透過,豈不是連個妓女也不如了?」
兩人說笑著,便去求見主人。那家丁卻說主人正在待客,將他兩個領到一間雅室裡坐著。三面圍牆,都用乾草覆了,宗海便笑道:「怎麼,這房子是樹不成,冬天裡還得用稻草圍著,怕凍壞了?」
話尤未落,聞得絲絲縷縷的芬芳從牆縫裡透出來,又被火盆催著,香氣愈濃。四面八方,無孔不入,只是香的太過了,叫人鼻端充斥了,簡直悶得透不過氣來,承鈺便走過去將窗扇開啟一個縫,又在牆面那裡敲了敲,聽見「駕駕」迴響,便笑道:「原來如此,這牆是中空的,又挖了氣孔,裡頭撒了香粉香料,熱氣一蒸,就透出來了。這個法子還有點意思。」
那家丁替他們添了茶水,笑著說道:「這位公子猜的一點不錯。不過我們用的不是香粉香料,而是花露。」
「好像是薔薇的香。也是你們那個溫室養出來的?」
「正是。也是用的古法,取金器為甑,薔薇花蒸汽成水,屢採屢蒸,積而為香。最後用琉璃矢貯藏了,撒在衣裳上,彌久不散。」那家丁笑道,「我們家也兼賣香露,公子可要給家裡夫人小姐們帶上兩瓶?」
承鈺和宗海對視一眼,各自拍案大笑。宗海揩了笑出來的眼淚,說道:「原來還是個做雙重買賣的。」
他這話說的露骨,那家丁也不動色,只陪笑等著。承鈺便想了一想,心道:香露也不算什麼,只是這種地方的東西,拿回家去給柔妹妹,恐怕她嫌醃臢。於是說道:「不要了。」
宗海早性急了,催促道:「快快叫你們主人出來說話!」
那家丁支支吾吾的,宗海等不得,把慶王府的牌子往桌上一拍,說道:「速去!」
家丁見狀,哪敢說個不字,一溜煙地走了。
誰知等的一盞茶也喝盡了,那家丁始終不回來。宗海身為堂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