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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高燒,卻並不能歸咎於那一場胡天胡地的歡好。
方旖想,有所付出有所得,公平得很。她憑實力贏來的高燒,憑什麼輕易退了?
方旖爬起來,把床頭的藥片碾成了粉末,隨手丟棄在垃圾桶裡。
不是她使壞,是科學家說的,不論吃藥與否,感冒都必須一週才能好轉。良藥苦口,未必就是真的對症。
蔣青妍推門進來:「你怎麼爬起來?」
方旖揚揚手中的藥片:「我起來吃藥,吃過了……」
蔣青妍繼續給方旖測溫度,三十九度,依舊高燒。
「要不要去醫院?」她自言自語,「怎麼還不退?」
方旖火速鑽進被窩:「不要去醫院,不要吊水、不要打針……」
那姿態同枝枝如出一轍,蔣青妍沒好氣:「你三歲啊?」
三歲的枝枝都比她勇敢……
手機鈴聲作響,第一個電話是上司林凡的。
「請假還是出外勤了?」
「請假了,我稍後補假條。」蔣青妍已經完全忘記了工作這回事,我天,蔣青妍在心中暗暗警示:她怎麼變成這樣的蔣青妍了?
「不礙事,你在家把稿子做了就行,不算你曠工。」林凡是頂好的上司,她不求無效加班甚至能夠接受在家辦公,只要稿件質量高。
「鳳凰杯辯論賽推進得怎麼樣?」
「循序漸進,高校都普遍配合。」
又說了幾句有的沒的,電話結束通話了。
蔣青妍掛了電話一轉頭,發現方旖就睜著眼睛看著她,專注得像個小學生。
那眼睛眨巴眨巴,泛著水汽,像極了枝枝最喜歡的一隻破兔子——生病時候的方旖反而順眼多了。
「再看就把你吃掉。」蔣青妍甚至有心情同她開玩笑。
方旖掀開薄被:「來吃。」她說,很期待的樣子。
蔣青妍翻翻眼睛,聽不出好賴話?
第二個電話隨後掛進來,是蔣冬平。
「怎麼?忘記你還有個女兒了?」
枝枝已經在方宅月餘,蔣青妍很放心,方宅那麼多人,大可以車輪戰消耗枝枝的體力精力。
枝枝每天吃得飽睡的香,曾經是她們高攀不起英語早教,現在風水輪流,方依婷請了兩名專職家庭教師,一名專司英語繪本、一名專講中文故事。
「最近……挺忙的。」蔣青妍走到門外,繼續同蔣冬平講電話,「是枝枝太鬧騰了嗎?」
「徐阿姨帶著她去參加夏令營了。」蔣冬平告知枝枝最新動向,「怕你再不來,枝枝忘記有這個媽媽了……」
蔣青妍笑笑:「那不能,我們枝枝最有良心。怎麼都不會忘記媽媽。」
「那你有沒有良心?」蔣冬平把話拋給蔣青妍。
「我這個當媽的,你多久沒見了?」蔣冬平挑明話題。
「我週末來看您……」蔣青妍心想:的確太沒良心。
每次蔣冬平致電,她只知道詢問枝枝情況。三言兩語,或是影片或是語音,也只知道同枝枝交流。
枝枝是她的女兒,但她蔣青妍也是蔣冬平的女兒。
情感關係天生不平等,蔣青妍眼裡只有枝枝,沒想到蔣冬平心中心心念唸的也是她蔣青妍……
蔣青妍看著冒著煙的熱粥,忽然不是滋味。
「媽媽……」她喉頭酸澀,想說什麼。
「沒事就掛了。」蔣冬平卻不等她說,率先結束通話了電話。
方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來了,從後面抱住蔣青妍,她把滾燙的額頭貼在蔣青妍的脖頸上,尋找片刻清涼。
「今天就回去,我陪你一起去買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