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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夢成真 1993—1994(12)
那年的戛納電影節奇缺名人。另外一部有一個明星的影片是喬爾和伊桑·科恩執導、保羅·紐曼主演的《赫德薩克的代理人》(Hudsucker Proxy)。影迷們和狗仔隊對《低俗小說》的一班人馬簡直崇拜得發瘋了。塔倫蒂諾已經成為電影節的寵兒,越來越多的演員願意跟他套近乎。《落水狗》在巴黎烏托邦影院,每晚上映,已連續放映了一年。
《低俗小說》的首映儀式定於星期日00:30開始,電影節的官員封閉了塔倫蒂諾住的卡爾頓和舉行首映式的皇宮酒店之間的海濱大道。載著《低俗小說》劇組二十多人、米拉麥克斯的親友、澤西電影公司的人員以及其他各色人等的轎車隊像蛇一般穿過大街。四層人牆在人行道上列得滿滿的,他們把手伸向小車,大聲喊叫著:“昆——汀,昆——汀。”目睹這一切的塔倫蒂諾說:“在場的任何一群人中好像有15個是衝布魯斯去的,9個人是衝約翰去的,4個人是衝我來的。
頒獎的那天晚上,《低俗小說》一班人又去了一趟皇宮酒店,他們坐在豪華坐椅上。當宣佈獲獎名單時,坐在塔倫蒂諾旁邊的哈維大聲歡呼起來:“最佳編劇,你想過會得這個獎嗎?”塔倫蒂諾回答說:“嗯,會得的。”但是這個獎卻落到米歇爾·布蘭克(Michel Blanc)編劇的《極度疲勞》(Grosse Fatigue)上,塔倫蒂諾開始感到不自在,但是他想可能會得最佳導演獎,他相信由米拉麥克斯發行的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紅》(Trois Couleurs:Rouge)會獲金棕櫚獎,他知道金棕櫚獎獲得者不可能同時拿兩個獎。但是南尼·莫雷蒂(Nanni Moretti)以《親愛的日記》(Caro Diario)榮獲最佳導演獎。他想,噢,這下可能要出局了。最後只剩下金棕櫚獎了。哈維在座位上像只蹦床上的海象般騰躍不已,大聲吼叫著說:“噢,天吶,你要獲金棕櫚獎了,你要獲他媽的金棕櫚獎了!”
“哈維,他媽的閉嘴。不可能,我們拿不了金棕櫚獎的。”塔倫蒂諾想像會有一個頒給演員的特別獎,心想,我得起來替布魯斯、約翰和薩姆去領獎。這是一個共享獎。他的眼睛緊盯著舞臺,當克林特·伊斯特伍德(Clint Eastwood)大步走出來宣佈:“下一個獎是金棕櫚獎,1994年的榮獲者為《低俗小說》!”這時雷鳴般的掌聲中像一把刀子般劃過一個女性觀眾的尖叫聲:“恥辱!法西斯!”
塔倫蒂諾榮獲金棕櫚獎後,他的老朋友們開始擔心起來。洛克威爾試圖跟他談一談。他說:“相信我,他們會像狼吃肉一般襲擊你的。”塔倫蒂諾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說:“會嗎?你擔心什麼?”洛克威爾想,真是笨蛋,隨他去吧,朋友的明顯不理解讓他有一種紐約的“偏執先生”對決洛杉磯“我的大好機會先生”的感覺。他繼續固執地對塔倫蒂諾解釋保護自己的獨立性是如何重要,他說:“你是一個優秀的獨立導演,不要跟自己所堅持的觀點妥協。有多少人看影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優秀的電影。”
“不,不,我可以二者兼顧。”塔倫蒂諾回答說,“我也許會成為下一個……”
洛克威爾回憶道:“當我談到藝術的獨立性時發現他雙眼呆滯。我感覺得,天吶,這傢伙就要出賣自己了。看看1970年代那批導演,真正優秀的影片都是他們拍出來的。可是,忽然間,這些人不再反叛。他們變成了體制本身。許多人不再是好朋友,許多人放棄了他們的藝術觀點。我可以把去你媽的掛在嘴邊,可是,如果我被招安了,我還向誰說去你媽的?向我自己嗎?我們必須反叛。但是我覺得自己幾乎是在跟昆汀講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