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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後才軟下心來問我想吃什麼。
這一問倒當真將我問住了。我本就毫無食慾,那麼一說原是想找個藉口岔開話題,此刻絞盡腦汁我也想不出要吃什麼。只好胡亂說一嘴:“白米粥。”。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若不是早些時候許華端來一碗白米粥,我腦子裡也不會蹦出這個詞兒。當真是索然無味的食物,這怎麼吃得下呢!
父親拿我沒辦法,只好點頭同意,而我正好有藉口將程頌和肅林木都趕走。因是許華跟我說過,昨晚我被送到醫院後程頌就一直留在病房守候在我身旁,守了整整一晚;臨近午時她們下課來到病房,程頌才回去歇息了半天。可他這個點兒又來了,想必也是沒休息多久。我看著程頌,對他說:“你們去吃飯吧,麻煩幫我照顧一下我爸爸。”。
程頌適才點點頭,便帶著父親和肅林木先行離開。肅林木走在末尾,臨走時還不忘拍拍自己的胸脯,長舒一口氣。看來方才父親的神情確實將他嚇得不輕。
待三人離開後,這個從我醒來時就吵吵嚷嚷的病房也終於安靜下來。我孤身一人坐在病床上,此時我那不爭氣的眼淚也開始如浪湧般傾瀉而下。我躺了小半會兒,可一閉上眼就總是會回想起在黑暗中的我的那種無助與絕望。因為我無法忘記那種感覺,一整個下午才不停地想著與身旁的人說話,可我又不想與他們交流。我的大腦想要安靜下來,可是我的心又渴望周圍佈滿人群。兩邊的情緒不斷撕扯,我還要盡力在他們面前表現得像一個正常人,那一刻,我覺得我大約是瘋了!
我不敢再將自己置於黑暗中。當房間開始變得些微暗淡我就感覺自己周身的汗毛在豎起,我掀開被子擦乾臉上的眼淚走到病房門口,將屋子裡所有的燈光都開啟。原本只有我頭頂那一束亮光,此刻因為白花花的燈泡倒使得整個屋子都亮堂了起來。我回到床前,突然想抬起頭環視整個房間;此時房門緊閉,窗簾亦矇住我與外界的聯絡,空無一人的房間開始變得沉默和寂靜。我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一種熟悉的陌生感乍然生起,似乎有某種危險正在慢慢向我靠近,我的雙手也開始不停的顫抖,背心發熱,雙腿不由自主地向後跑去;我開啟病房門一刻也不停歇地朝門外奔去。
一位路過的護士見我跌跌撞撞從病房裡跑出來,就趕緊上前來扶住我雙腿微軟正靠著牆壁漸漸往下滑落的身體。逃離那個房間後,我大口大口喘著氣,恐懼感又瞬間佔據我的大腦。護士不停搖晃著我,詢問我怎麼了。可我說不出話,我只能痴呆地望著她焦急的臉龐。
她見我不語,便招呼著離我最近的護士站內另一名正坐在電腦旁核對醫囑的護士上前將我扶起。她們沒有立即將我帶回病房,而是讓我在護士站對面的座椅上坐下。第一位發現我的護士待我坐穩後就走進我所在的病房內,只兩秒不到的時間她就又走了出來,然後走到我面前,在我身旁蹲下。
這位護士和下午來幫我測生命體徵的護士不同,她的眼神是溫柔又充滿熱情的;而下午那位護士的眼神裡只有一汪清澈冷靜的冰水。她抬起頭雙眼注視著我,那冰冷的雙手握住我時卻令我倍感溫暖,她溫柔地說著:“沒關係,那就坐在這兒吧!我們都在。”。她大約看過我的病歷,知道我因何來此。
還未從恐懼中脫離出來的我,只能呆呆地望見她那張粉嫩光滑的臉上,那甜美可愛的笑容,不作言語。於是,我就那麼在走廊中呆坐了近兩個多小時時間。來來往往的人們在我面前穿梭而行,我卻並不覺被打擾。這些陌生的人此時竟成了我最好的“朋友”。父親沒有回來,但是那位溫情的護士又回到了我身邊。我想她大概是累了,坐在我身旁時不停地獨自晃脖捶肩,可她在我身旁坐下還不到一秒,就又被另一個病房裡的一位老奶奶給叫走了。
等到她再出來時,她的手中多了一個黃澄澄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