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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疼,還是傷心了啊。我與阿爹跟別人家不一樣,我們相依為命,這十幾年來,我為阿爹而活,阿爹也是為我而活。嗣,你可知生生分開我們我有多痛嗎?夜風吹起我的衣襬,更顯蕭瑟。
背後一聲嘆息,我被攬進一個熟悉的懷抱。他把臉貼在我的頭髮上,輕聲嘆息:“珞珞,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我這幾日有事出宮去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心一軟,低下頭。也不說話,也沒有掙脫。他把我轉過來,雙手捧著我的臉,抬起來看向他。看入一雙深如幽潭的黑眸。
“我可是很想你呢。”他繼續說著。“如果,我做的事情讓你傷心了,對不起。”
我心裡一酸,眼淚似乎湧進了眼眶。嗣這樣一個高傲蠻橫的男子,這句對不起卻讓我心酸。
他低頭吻去我眼底的淚水,輾轉落在鼻尖上、唇上。
我們的第一次爭吵只維持了四日。嗣既有妥協之意,我也不好再計較。只是這段時日嗣行蹤甚是詭秘,時常一夜不歸。表情也時而凝重、時而疑惑、似乎遇到些微棘手之事。我揣摩是朝廷之務,也不好過問。
花落隔黃泉(二)
轉眼間在這皇宮裡就住了十日。
嗣也曾偕我前往歸虛殿探望慕皇妃,這慕皇妃與我想象相差甚遠,我總以為皇帝的妃子必是雍容華貴,一身綾羅錦緞。那慕皇妃卻是素衣淨容,恬靜安然,眉目間雖見病容也難掩年輕時的清麗脫俗。
我給皇妃搭脈診斷,確與御醫所說症狀吻合。我思忖著待內力復原再給皇妃確診一次。
太子與皇妃母子關係親密,交談甚歡,拓拔嗣時不時替母親拉扯好蓋在膝蓋的毛毯。皇妃對太子的溺愛也是毫不掩飾。
礙於我在皇宮裡的身份隱秘,嗣也沒有像慕皇妃說明,只說是新收的小侍童,略懂醫理。
嗣白日夜間忙碌非常,身邊如影隨形的十八禁尉也偶爾出入偏殿關起門來密談。玉松也覺得奇怪,十八禁尉以前極少出入鑫元殿。
這玉松五歲就入宮了,還未淨身時惹怒了後宮總管太監,被打得死去活來,剛好被經過的太子救下來,帶了回鑫元殿收做侍童。如今也已跟在太子身邊六年了。這宮中秘史也是知道不少,但是他極有規矩,該說不該說的把握得爐火純青。
太子近日少在宮中,打發了玉松伺候我,我雖推說不要,早已經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但是玉松卻還是整天介的在我身邊晃來晃去,我都懷疑是不是拓拔嗣讓他來看著我的,防我逃走。哼,真是小人之心,我如要逃走,這玉松又怎麼能攔住我?
玉松跟著我總能看到我在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比如採了些梨花製成薰香,因此滿室的梨花香。半夜裡帶上網兜出去抓了一兜的螢火蟲,在屋裡吹了油燈,放出來看著滿屋的熒光。玉松與我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白日裡還不知道去哪尋了個叫風箏的畫在錦布上色彩斑斕的飛鷹。帶著我在御花園四處奔跑,那鷹居然展翅高飛。我在邊域從未玩過紙鳶。興奮的跑到小臉紅撲撲,一頭撞在回宮的拓拔嗣身上。
他也興致大發,運氣內勁激盪著紙鳶越飛越高。啪的一聲繩子斷開來,那飛鷹真的隨風而去了。我敲打著他要他賠我紙鳶,他哈哈大笑說是明兒給我送十個八個的來。
一陣風過,梨花雨紛紛落落,灑得滿頭滿身的。他替我拍去花瓣,我卻想起那夜阿爹在梨樹下也是這樣的漫天花瓣。
怕我在宮裡悶了,拓拔嗣帶我來到大街上。街市之繁華,人煙之阜盛讓我目不暇接。嗣又戴上了寬沿黑帽,拉扯下來遮住眼睛。唉這皇子出遊還真不容易呢,如被人認出來說不定巷子都被圍觀人堵了。
我央他帶我去聽淄衣彈曲子,他卻冷哼一聲說女子不能去那樣的風月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