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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箱外板應聲而碎,裡頭裝的東西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威廉眼前。
透明的玻璃小瓶中盛滿漆黑如墨的液體,整整齊齊碼放在一起——未免碰撞每個縫隙裡都塞滿了棉花和絲綢作為緩衝。
難以置信,所謂的不老泉水竟然是這種黑不溜秋的樣子。
“錢嘛,我是掙不到嘍;軍功呢,多半也沒我啥事。”老喬睥睨四周,“我可不介意再來一槍。”
“你這條瘋狗!”
巨大的轟鳴爆響如雷,船屋再度震顫不止,搖晃得比先前更加猛烈。
突如其來的晃動讓人站立不穩,四處都響起可怕的嘎吱嘎啦聲,整座船屋簌簌落灰,彷彿下一刻就要分崩離析。
“該死的,他們要把這裡轟垮!”老喬低聲咒罵。
他冷眼看著起了殺心的舊日同僚,拔出佩劍攔在舵手面前。他沒回頭,伸出左手衝威廉擺了擺。
威廉會意折向出口,卻發現退路早已斷絕——支撐整個船屋結構的龍骨變形了,連帶銜接暗室和艙房的甬道也扭曲破碎、完全墜落到下層甲板。
熊熊大火正在船屋底部燃燒,恐怖的烈焰順著木質結構蔓延過來只是時間問題。
“火藥艙被打穿了,底下全是火海!”威廉衝老喬喊。
空氣明顯悶熱許多,震動也不休止,腳下的地板搖搖欲墜。
板縫間忽然透出極輕極淡的白色煙霧,幽魂一般從地下升起。
威廉見狀立刻拉起衣服掩住口鼻,扭頭大聲警告其他人:“他們用了白磷炸彈!快走!”
頭頂上方的小口曾經是船體水泵的某個部分,透過它應該可以去到船殼之外。這也是眼下唯一的逃生之路。
老喬聞聲不再戀戰。他架住舵手劈來的水手刀,抓起一座燭臺當面擲去,把對方打得一個趔趄。
他沒好氣地吼道,“別犯傻,再這麼耗下去誰都走不了!”
舵手遲疑了一下,扔掉水手刀轉身去搬那一箱黑水。他剛一蹲下就被地面上徘徊的白煙吞沒了身影,只有連串的劇烈咳嗽聲響個不停。
空氣越來越燙,額角淌下來的汗水已經把領口浸了個透溼。威廉已經敲壞了兩座燭臺,緊閉的洞口依然紋絲不動。他絕望地操起第三座燭臺。
“閃開!”
老喬從角落撿了根門閂,猛地砸在水泵塞上。
沒用。
白煙不斷堆高,漸漸漫到胸口。簡陋的蒙面手段很快就要失效。
烈焰已捲到門外,他們現在正立足在一片火海中。
老喬操持門閂不停砸向那紋絲不動的水泵塞,彷彿要在最後一點指望耗竭前先花光自己的力氣。
他又一次舉起手中破爛不堪的木頭棍子,卻忽地失去支撐跪倒——舵手隔著濃煙開了一槍。
老喬低聲咒罵,拖著中彈的右腿再度站起身,還要繼續。
威廉伸手阻攔,被他一把推開。
這時頭頂傳來轟然巨響,強風灌入斗室。
冷冽的空氣吹開濃霧、逼散蔓延爬升的白煙。
突然射入的天光如同無數尖刀直刺雙目,扎得人睜不開眼。威廉抬起雙臂遮擋強光。
“威廉!”
一個聲音穿透濃煙和滾燙的空氣,清晰地在頭頂響起。
查爾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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