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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主子,您要吃點東西嗎?”
“不用了,”安元志說:“你也去休息吧。”
袁笑沒跟進帳中來。
因為上官平寧在帳裡睡覺,所以寢帳裡沒有點燈。安元志進帳之後,輕手輕腳地走到床前,點了一根蠟燭照亮,看看床上,上官平寧這會兒整個人都蒙在被子裡,像個胖乎乎的蠶繭。
“小胖子,”安元志附身,往下扒拉被上官平寧死死裹在身上的被子。
“嗯,”已經在睡第二回覺的上官平寧被安元志弄得,哼哼了幾聲。
“頭不能蒙在被子裡睡,”安元志在上官平寧的屁股上又拍了一巴掌,說:“聽話,舅舅給你把被子重弄一下。”
上官平寧在被窩裡睜了眼。
安元志把小胖子從被子裡拽出來了,就著燭光看看小胖子的臉,有些不相信地伸手摸了摸,說:“眼睛怎麼紅了?你哭過了?”
上官平寧揉揉眼睛,不好意思地又要往被子裡拱。
“別動,”安元志把上官平寧的肩膀一按,說:“怎麼回事?生舅舅的氣,還是生你哥哥的氣了?”
上官平寧嘟囔道:“想威叔了。”
這娃耍完了寶,吃完了飯,睡床上了,想起來為袁威難過了?這是不是也太遲鈍了一點?安元志嘴角抽了抽,說:“想你就哭啊?”
“威叔為什麼會死?”上官平寧問。
安元志躺在了床上,把小胖子往懷裡一抱,說:“傻小子,是人都會死。”
上官平寧默了半天,感覺自己更傷心了。
“不準哭,聽到沒有?”安元志說:“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是姑娘啊?”
“可我難過,”上官平寧說:“我想威叔。”
安元志把小外甥抱得又緊了一些,嘆氣道:“我也想他,可人死了,就回不來了。”
就像上官勇說的那樣,終於反應過來要傷心的上官平寧,為著早已經化為白骨的袁威,在安元志的懷裡哭成了一個淚人。
安元志也不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的話了,外甥想哭就哭吧,他當年也哭過,沒資格讓上官平寧不哭。
“威叔是怎麼死的?”上官平寧哭著哭著,還是問安元志。
雲霄關的那個冷雨夜,安元志不願意再去回憶,只是跟上官平寧說:“你威叔的仇已經報了,日後舅舅帶你去看煥兒。”
上官平寧抽噎著說:“他是誰?”
“你威叔的兒子,”安元志說:“這會兒在京城唸書呢。”
上官平寧想了想,說:“嬸嬸是不是很難過?”
這個嬸嬸自然就是在說袁威的妻子,安元志又是一聲長嘆,道:“她也沒了,跟你戚叔葬在一起了。”
上官平寧從安元志的懷裡坐起了身來,整個人都傻住了。
安元志忙也起身,喊了一聲:“平寧?”
上官平寧抱著自己的腦袋。
安元志再一次把小外甥抱在了自己的懷裡,讓這個小胖子去經歷什麼生死之事,安元志捨不得,可是人總要長大,生死之事,沒有人不用面對。
上官平寧在安元志的懷裡大哭,知道哭沒用,可他就是忍不住。
“日後要跟煥兒做兄弟,”安元志小聲道:“你們兩個做好兄弟,你威叔在九泉之下會高興的。”
上官平寧這會兒又想起安元志那身帶血的衣袍來了,小胖子緊張起來,坐直了身體,上上下下地打量安元志,說:“舅舅,你是不是受傷了?”
安元志跟不上上官平寧的思路,茫然道:“我受什麼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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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元志這會兒衣服早換過了,身上乾乾淨淨,沒血,也沒那股子傷藥味,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