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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那種全身發軟而飄忽的感覺，依然存在。腦子裡的轟鳴聲依然此起彼伏，十分喧鬧。
他把整個身體都靠在沙發上，才去看那個被他晾在那裡的大男孩兒。
韓遠只是杵在原地。比起嘴裡的疼痛，一股巨大，如同往下墜的情緒，緊緊地拖著他，讓他呼吸都覺得艱難。
他一直以為只有拳頭重擊在頭部、心臟，才會有痛苦的感覺，現在才發現，並不是如此。
&ldo;你先回去吧。&rdo;沈因倦倦地說。
韓遠沒有說話。剛才滾燙的空氣，忽然結了冰。
剛才抱著沈因有多充實，現在他就有多空虛。
&ldo;這兩天你太累了。等你緩過勁我再和你談談。&rdo;沈因說。
但韓遠象是沒回過神來。
沈因嘆了口氣，但現在這種狀況一片混亂，他有些自顧不暇。
&ldo;韓遠，&rdo;沈因溫聲說，&ldo;抱歉。&rdo;
韓遠終於有了表情，抽了抽嘴角。
&ldo;抱歉什麼？&rdo;他沙啞著聲音問。
沈因嚥了下唾液，&ldo;是我沒有把握好距離，和你走得太近。你長這麼大，事實上一直都是獨自一人。當有一天，有個人忽然出現在你身邊，並與你走得非常近，你會下意識地對他產生親近感與依賴情緒，想留在他身邊。而這個人，恰巧又是個……gay，這會讓你產生一種錯覺，自己其實能接受這個人所有的一切。&rdo;
沈因嘴角浮出一絲無奈的笑意，&ldo;等有一天，你長大了，有了真正自己喜歡的物件，你會為今天所作所為感到後悔與羞愧的。&rdo;
韓遠深深地注視著沈因。
&ldo;不會。&rdo;他頓了頓，&ldo;也不可能。&rdo;
沈因一時不太清楚，他是指有自己的喜歡物件，還是在說後悔的事。
&ldo;沈因，為什麼，你不能只屬於我？&rdo;韓遠凝視著他。
韓遠的眼裡已收起了片刻前的痛苦之色。現在，只如同吞嚥了所有暗礁的海水，暗沉沉的，無比深邃。
沈因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才說。&ldo;沒有為什麼。因為這是不可能的。&rdo;
沈因說的是事話。這個大男孩兒根本不清楚，他現在這種衝動與激情下所產生的後果，對以後會有什麼影響。他不想看到他後悔的那一天。
而且，韓遠是他的學生。他做為他的老師，最基本的倫理，也讓他不想，也不能去招惹他。
韓遠的手捏成了拳頭。眼神跟著落了下來。
這個大男孩受傷了？
&ldo;我記得你和一位學姐交往過？要不了多久，還會有新的學姐落入你的視線。&rdo;沈因微微一笑，&ldo;韓遠，你知不知道，你只是太寂寞。&rdo;
沈因站了起來。&ldo;太晚了，你回去吧。&rdo;
兩粒豆大的眼淚從韓遠的眼裡，悄無聲息地迸濺了出來。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事人似乎都沒有發現，自己剛才那一刻落了淚。
沈因怔怔地看著韓遠。
韓遠只是轉身拉開門，邁步離去。
沈因忽然一陣難受，象是心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韓遠不知道自己怎樣回到了家裡。怎麼樣又洗了澡，換了衣服，倒在床上。
他回想起那位學姐。
上學期間，他被女生告白過，也被男生告白過。對男生，他無法理解，而避之不及。
而女生，斷斷續續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