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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說的也許不錯，&rdo;她冷冷地道，&ldo;可是我跟你在一起就缺這兩樣。你這人也不壞，就是俗不可耐！&rdo;
他拉住馬，臉沉了下來：&ldo;從小到大我都讓著你，你越來越放肆。&rdo;
&ldo;誰要你讓著我？我最討厭的就是每次你都假惺惺地讓著我！&rdo;
他的臉已氣得通紅，忽然一把將她從馬上拽下來，吼道：&ldo;住嘴！你這該死的女人！&rdo;
&ldo;你看，原形暴露了吧！&rdo;
&ldo;不錯！&rdo;他的大手已擰住了她的脖子，將她的臉按到自己面前，&ldo;我倒忘了，我還沒有吻過我的新娘呢。‐‐你故意激怒我，因為你就是喜歡被人欺負，對麼？&rdo;
她聞到他口中濃鬱的酒氣。她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人的手臂那麼粗，好像兩條熊腿。手掌那麼大，好像一張蒲扇。她反手一掌，打了他一記耳光，氣勢洶洶地道：&ldo;別碰我！王鷺川，你休想強迫我做任何事！你敢！&rdo;
那一瞬間，她對他拳打腳踢，發狂地嚷道：&ldo;你知道麼？我從小就被人欺負慣了，誰也別想再欺負我！&rdo;
驀地，她又想起了那天夜裡，在朦朧的燭光下，那隻蒼白而粗暴的手，他的臉，還有那句話：
給我倒杯茶。
給我倒杯茶。給我倒杯茶。給我倒杯茶……
……
&ldo;喂喂，別發瘋行不行？&rdo;王鷺川捉住她的手，臉上浮起一絲苦笑，口氣緩和了下來，&ldo;誰敢欺負你我揍死他！我只是嚇唬嚇唬你。你說說看，我幾時欺負過你？我哪敢呀。&rdo;
&ldo;那你回家去，你走！你走！別跟著我！&rdo;
&ldo;你不知道黎明前的天空是最黑暗的麼？現在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的時候。我還是得跟著你。&rdo;
她不理睬他，見前面有個挑擔子的行人，一揚鞭，要追過去打聽子忻的下落。王鷺川忽然叫住了她：
&ldo;剛才我替你問過了。‐‐他在初安鎮。&rdo;
……
小鎮十分安靜，卻燈火通明。
走近一看，通明的不是燈火，而是無數的火把。數不清計程車兵將一個巨大的廣場連同四周的房舍圍得水洩不通。廣場的正中燃著雄雄烈火，極遠處都聽得見木柴在火中的爆裂之聲。天空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焦臭。
見一旁有個村民正在探頭觀看，蘇風沂忙下馬向他描繪子忻的形貌。果然，那村民點點頭道：&ldo;姑娘問的是姚大夫吧？&rdo;
蘇風沂一聽，喜出望外：&ldo;是啊是啊！大叔您知道他在哪裡？&rdo;
村民指著當中的那個廣場：&ldo;他進去了。‐‐丁將軍四處請大夫，這一帶只有一位大夫，早就跑掉了。倒是這位江湖郎中恰好路過，還沒等丁將軍派人來請，竟自己走了進去。當真是好人啊！不瞞兩位，自瘟疫發作以來，從來只有裡面的人想出來，沒有外面的人想進去的。&rdo;
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蘇風沂驚道：&ldo;瘟疫？什麼瘟疫？&rdo;
&ldo;不知道。已經死了三百多人。剩下的人中有一半也差不多快了。&rdo;村人搖頭嘆息，&ldo;都是些老實巴交的農人，也不知前世造過什麼孽，遭這滅頂之禍……&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