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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酸在鼻腔裡,心臟揪緊,靈魂生疼,大概不會有人能真正體會安灝禹這種感受。
第一次見到徐子軒的時候,他的心就炸開了花,至此一起走過的三十多年卻讓他感覺時間過得太快,時間還遠遠不夠。
雖然在腦海中設想出的那千種萬種久別重逢的場景,卻沒有一種是安灝禹現在看到的。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希望會有無數個三十年可以與徐子軒並肩,哪怕是眼前這樣痛苦著的徐子軒。
他有想把門把手捏碎在掌心的衝動。
然而,他卻緩緩鬆開了手,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將人摟在了懷裡。
安灝禹緊緊抱住瑟瑟發抖的身體,有急促的呼吸帶著冰冷的溫度撲到他的脖頸處,他用手輕輕撫摸著徐子軒的後背,安慰著對方不安緊促的神經:「子軒,我在這兒,我陪著你,我陪著你……」
徐子軒仍未平靜下來,一抽一抽的很劇烈地顫動著,在安灝禹面前毫無遮掩的彰顯著自己最狼狽最無助的模樣。
他無力的靠在靠在對方肩膀上,緊緊抓住對方的衣擺,發烏的嘴唇輕顫著說不出一句話,只能斷斷續續的嗚咽:「我……我沒事……灝……」
安灝禹的名字梗在他喉間,怎麼也說不出來,他只好試圖推開那雙環繞著自己的手臂:「灝……」
似乎是聽出短短的幾個字裡充斥著難以形容的決絕,這讓安灝禹忽然生出了一種懼悚的冷意,只覺滿心悲涼的窒息。
「不準躲,不要躲。」
這一刻,安灝禹害怕了,他害怕徐子軒會說出什麼無法挽回的話。
焦灼在心底輾轉,下一秒,還沒等繼續他說下去,安灝禹已經不顧一切的用盡全身力氣不斷鎖緊了雙臂,然後竭力壓低的聲音,如同怕嚇著對方一般,用幾乎可以堪比呼吸的呢喃說道:「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麼,讓我先說。子軒,即便許嵐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你不要躲著我,即便一開始就是錯的,那我們就一錯到底。」
「我明白你為什麼在意這些事情,也理解你一定要去證明這些事情,沒關係,我會一直陪你把所有真相查個水落石出,無論什麼結果」都說最先動情的人唯一所願便是求仁得仁,安灝禹也不例外:「子軒,無論什麼結果我都不會放手。」
「灝禹」
過了好一會兒,耳邊徘徊起了熟悉到極點的聲音和熟悉到極點的稱呼,但此時此刻安灝禹聽來卻似乎平靜到如同一潭死水,他感覺自己像被無形的山壓住,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他不知道這二三十年共處的時光究竟意味什麼,但他知道正如謝展所言,自己對徐子軒向來就是沒有任何原則,只要不失去這個人,讓自己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徐子軒於他,就如同是不可缺失的地球引力。
彷彿在心裡鬥爭了許久,安灝禹深吸一口氣,緩緩鬆開了對徐子軒的制錮,卻堅決的在對方冰冷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再看向那雙幽深的眼眸時,他面上露出了異常強勢的神色,只是眼裡仍不免蒙上了一層亮晶晶的水霧。
「我說的是,無論什麼結果,徐子軒。」
有那麼一瞬間,徐子軒以為自己好容易醒來之後生起的所有希望都在那一刻變成了絕望。
他奮力的想要撐起身體,試圖看清眼前那個忽然出現的黑影的模樣,但他腦子裡一片茫然,目光也逐漸模糊起來,隨之一個閃著金光的東西在不斷黑暗的視線中一閃而過。
宛若來自地獄的腳步,宛若阿修羅般的聲音,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想不了,似乎只能靜靜等待死亡來臨的無限恐懼,加上乍醒過來時的一片黑暗衝擊,讓徐子軒心緒很難在短時間內平復下來。
然而,在聽著安灝禹用這樣平靜而篤定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這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