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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室的暖流,在她身後幻化繁花著錦的盛景。那般美景,誘惑著他靠近。
畫樓詫愕間,已經被他擁入懷抱。溫暖結實的胸膛令她窒悶得透不過氣來。而他將頭埋在她的青絲間,久久靜立······
管家次日早起,便瞧見客廳裡壁爐未滅,正想責罵女傭偷懶大意,卻瞧見沙發裡那偉岸身姿,頓時嚇得放緩了腳步。
督軍靠著沙發,眼瞼緊閉,呼吸均勻,居然這樣睡熟了;而他的腿上,淡粉色羊絨毛毯裡,包裹著嬌小的身影,枕著督軍的腿睡得安詳。
誰能想到,督軍與夫人居然這樣在客廳裡睡了一晚······
軍醫來給雲媛複診,白雲歸才被副官叫醒。他詫然瞧著腿上的小東西,像只貓咪一樣縮著,捲走了全部的毛毯,舒服躺著······而他睡意向來輕,可能最近幾日未眠,跟她說著話,就這樣睡熟了······
看了看牆上的大擺鍾,這個時間傭人們早已起來,他居然未曾察覺。
李副官接過毛毯裡的人,抱著她上樓,白雲歸大腿被她壓得有些發麻,歇了一瞬才上樓。
軍醫帶來了消炎的外敷藥和一些內服的草藥,說傷情沒有繼續惡化,只要配合吃藥,一兩個月應該可以痊癒。
“聽到了嗎,好好吃藥,最多半個月你就能下床了······雲媛,當日沒有殺你,今天也不會,安心養傷,等你能下床了,我親自送你離開!”白雲歸聲音沉穩內斂,已無前幾日的暴躁。
雲媛闔眼躺著,不發一聲。
直到腳步聲消失,房間裡恢復以往寂靜,她才緩緩睜開眼,端起擱在床頭櫃上那半溫的黢黑藥汁,咬牙飲著。苦澀滋味沿著味蕾一點點侵入五臟六腑,她幾欲吐出,卻見碗中盪開一朵朵漣漪。
不知何時,淚如斷線珠子,滴在藥湯裡。
咬了咬剛剛結痂的唇,和著滾燙的淚,將那藥一飲而盡。
…
第六十七節 送別
打那天后,雲媛喝藥、吃飯再也不用人操心。
她安安靜靜,不管傭人問什麼,她只是點頭,一語不發。
周副官還偷偷告訴慕容畫樓,督軍沒有再去看過雲小姐,也沒有過問雲小姐的傷情,大致是請夫人放心。畫樓聽著這話,啼笑皆非。
白雲歸問或者不問,都是他跟雲媛之間的恩怨情仇。慕容在這件事裡露頭,僅僅是不希望白雲歸整日陰沉著臉,他們一家子跟著不好受……
周副官哪裡懂?夫人維護過他一次,他便對夫人很有好感,趁機將督軍的私事告訴她,以表忠心。反正這些是私事,與公務無關,而且他只說對夫人有利的,既能讓夫人放心,增進督軍夫人的感情,又能回報夫人的恩情。
而後的幾日,天氣一直不好,陰雨霏霏。
但那惱人的疾風停了。
白雲展正常回報社上班,白雲靈與慕容畫樓偶爾出去看電影、聽戲、喝酒、跳舞。
慕容半岑不願意出門,在家溫書。
白雲歸則每日往返市政大廳,聽取俞州行政人員任免。張總統上任後,俞州行政權力全部交給了白雲歸的軍政府,他將市政府的官員全部洗牌,換上自己的心腹。
這不是什麼秘密。新的政府大員上任,便要遊行演說一番,熱鬧極了。
無言批曰:頗有民主國度的做派。
又是諷刺白雲歸等人裝腔作勢,慕容畫樓看到直笑總覺得這個無言道出來的話,好似骨頭裡的癢:既撓不著,又撕心裂肺的難受。
無趣的是,白雲歸對無言的諷刺早已免疫。
晴了幾日,冷風裡驕陽單薄,總是寒意逼人。
常住俞州的人說,俞州也就是冷這幾日,只要真正放晴照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