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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塊。”琳說,“我全部的積蓄。”
我抱住琳,全身發抖。
我決定去找許弋。我要跟他說個清楚。我又坐了很長時間的地鐵,走了很長時間的路去了他們學校。我一路上都在想,等我見到他,我應該如何跟他說,面對自己深深愛過的人,責備的話要如何才能說出口,但我實在是一點兒頭緒也沒有。我在他們校門口看到許弋,他站在那裡等我,初夏的風輕輕地吹著,吹動他額前的頭髮,他的樣子讓我心碎。
他看到我,並沒有主動走近。我如做夢一般地走近他,他伸出手來抱我。我把他推開,他繼續來抱,我高聲讓他滾,他抱住我,眼淚流下來,他說:“李珥你別這樣,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很痛苦。”
“你到底怎麼了?”我問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
“我爸爸出獄了。他說他是被別人冤枉的。他整天纏著我,我真的很煩啊,你知道不知道,李珥,我想你,你不要離開我。我天天都在想你。”
我的心在瞬間又軟了,像長時間出爐的棉花糖,在空氣裡萎縮,消失。
“他出來後沒工作,我很累,真的很累。”許弋抱住我不放,“李珥,我知道就你對我最好,我現在終於明白。”
我輕輕推開他:“別這樣,這是在學校門口,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好嗎?”
“好的。”他的眼睛裡放出光來。
我和他去了學校附近的那個公園,我們曾在那裡一起看過書嘻笑過的石頭長椅,只是過去我堅守的感覺早已不復存在,並且我知道,它們永遠不會再重來。
“為什麼要騙琳?”我單刀直入地問他。
“還不是因為我爸爸。”他說,“他到上海來找我,他想留在上海工作,他的那些老朋友都不理他,他一無所獲,後來,被車撞了,小腿骨折,住在醫院裡,需要一大筆錢,我籌不到,我沒辦法……”
“夠了!”我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說的,我打斷他,“你編的故事可以演電視劇了。許弋,你知道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什麼嗎,就是謊言!謊言!”
他的臉色蒼白著:“難道我在你的心裡,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我咬咬牙說:“是的。”
他忽然笑了一下說:“那樣也好,你也不會痛苦了。”
我繼續咬咬牙說:“是的,我不會。”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園。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
聖誕節的晚上,體育中心有演出,琳不知道從哪裡低價批來一大堆熒光棒之類的東西,硬要拉著我一起去賣。遲疑了一天的雪終於下了下來,而且一下,就是漫天漫地。我捏著一大堆彩色的棒子站在體育場的門口,看到巨大的海報上有一張非常熟悉的面孔,穿一身紅色的衣服,笑得很燦爛,旁邊寫著她的名字:蔣雅希。
蔣雅希?
琳在我身邊大聲地叫賣:“熒光棒,支援你的偶像。望遠鏡,看清你的偶像!熒光棒,支援你的偶像。望遠鏡,看清你的偶像!熒光棒,支援你的偶像。望遠鏡,看清你的偶像!”見我看著海報發呆,她拉我一下說:“怎麼了,李珥?”
我指指海報說:“我想我認得她。”
“你說蔣雅希?”琳說,“不會吧,昨晚她去了酒吧,你不是還說不知道她的嗎?”
我說:“我想她是我的校友。”
“不會吧。”琳說,“她最近很紅的,剛出的專輯賣得很好,聽說她是在香港長大的,怎麼會是你的校友?”
我轉過頭再去看海報,研究海報上那張化了妝的精緻的臉。只是雪越下越大,擋住了我的視線。琳把兩隻手裡的東西興奮地拎起來,那些彩色的玩藝兒在雪地裡閃著誘人的光茫,琳的心情不錯,晃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