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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彤彤的太陽從山坳升起的那一刻赫連震雲就趴窩在這裡,現在早已日上三竿了,山谷下豁口處連鳥兒都沒飛過一隻。
難道是四弟白面書生蕭劍傳回來的訊息有誤?赫連震雲又望了一眼先前那棵古樹。
“老四,難道你讓鷹嘴傳回來的訊息有誤?”赫連震雲心裡說了一句,片刻,赫連震雲又在心裡埋怨起師傅了。
師父啊,你老當初為什麼偏偏教我這“打黑槍“的手藝?此時,赫連震雲倒羨慕起三個師弟起來。無論什麼時候,他們都像自由人一般在林中穿梭往來,而自己卻不能。
眼睛盯著山谷豁口那處,赫連震雲鬆開一直捏在槍托弓弧之處的左手,頓時,汗津津的掌心一陣清涼。
這裡,一座山連著一座山,山山相連,這一刻是公元一九四三年秋,不高的半山腰之上趴窩在草叢之中頭上、身上用樹枝條偽裝起來,左手託著槍托,右手抓著槍桿,時而眯著右眼左眼三點一線瞄準準星、時而睜開眼睛的這小子叫“赫連震雲”。
遠處,一棵古樹茂盛的枝葉中先前隱藏著這小子的二師弟“鱉蛋”,官名“欒洋”,他是師傅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正午發現帶回山中的,原本師傅給他起了個“暖陽”的名字,後來被四師弟改為“欒洋”。
欒洋有個臭毛病,每次吃完飯之後迅速閃人去後山。
時間久了,赫連震雲一次問“么雞”:欒洋吃完飯就去後山作甚?
么雞眼皮一翻、眼一白說道:去後山“憋蛋”,後來,欒洋就有了鱉蛋的外號。
鱉蛋完全繼承了師傅的衣缽,一身獵人打扮,手中不離一件弓弩,那弓弩是師傅留下的,黑漆漆染的弓弩常用手抓的地方磨得油光閃亮,背後揹著的箭鏤是三弟“么雞”幫著做的。
“么雞”本姓上官,名“清林”,么雞三歲那年冬天,師傅賣了山貨之後在鎮子上的酒肆之中喝的暈暈乎乎,返回山裡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此時,發現一個小子衣衫僂爛,凍得瑟瑟發抖捲縮在路邊,於是帶回了山中。
一個月之後,師傅才知道這小子來自一個破落的大戶人家,鎮子上“上官家”,因為上官清林老爹老孃嗜賭如命,加之給兒子起了一個“清林(清零)“的名字,後來很快敗家,那天,上官清林上山之時脖子之中一根紅絲線上拴著一塊豆腐大小的東西,師傅瞪著醉眼看了看那豆腐塊大小的東西,發現那是一塊用麻將牌之中么雞做的項墜,於是,師傅摸著他的小腦袋說道:以後你就叫“么雞”吧。
按理說,年齡最小的么雞應該排在四人末尾,但他卻比白面書生蕭劍早一週上山,於是就排在了老三的位置。
白面書生蕭劍最大的愛好就是手不釋卷和餵養鴿子,最擅長的本領就是“忽悠’。也難怪,只有他看的書最多,看書多了,懂得就比別人多,懂得多,腦瓜子就靈光。蕭劍天生面白如丹玉,一道劍眉是他最為醒目的特徵。
四兄弟之中,赫連震雲和么雞吃的師傅的苦頭最多,鱉蛋每天不離師傅左右,白面書生蕭劍最為輕鬆,每天讀讀書養養鴿子。
赫連震雲七歲,欒洋六歲半、上官清林五歲、蕭劍六歲那年春天一個夜晚,師傅在一個山洞之內生起一堆篝火,篝火之上架了一隻又肥又大的黃羊。這一刻,火苗兒正****著肥肥的黃羊。
兩個時辰過去,洞中瀰漫著烤肥羊的肉香味兒,師傅對圍坐在火塘周圍一直盯著火堆上的肥羊的四個小鬼說道:妥了,黃羊烤熟了,可以吃了。。
師傅的話音未落,眼中放著綠光的四人你擠著我、我擠著你站在那烤肥羊前伸出各自的小黑爪抓了過去。。
“嗯吭。。吭。嗯。。“師傅喉嚨中發出咳嗽之聲。
四人不約而同的轉身坐了下來,此時,出現在師傅眼中那篝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