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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辰南伸手想去扶他，他看他一眼，葉辰南的手停在半空，張子揚紅著眼睛，條理尚且清晰：&ldo;是一個梳長馬尾的男人，用一把短劍，他太強大，我沒有招架的能力。當時我們倆已經疲憊不堪，司鏡使大人還認識他，我們都沒設防，聽見他叫他什麼一月。&rdo;
路遠心神一震，眼神木然地掃過在場的所有人：&ldo;他是司鏡使，世界上有幾個人能殺得掉他?&rdo;
&ldo;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我恢復了記憶暫時沒辦法接受他，你們就配合他來嚇我?&rdo;他艱難地一笑，轉頭看四周，&ldo;言朗你出來吧，你就算這樣我也不會說理你就理你的。&rdo;
張子揚默默地站起身，手一握，現出刀來。眾人見狀或驚或悲，都清楚地知道這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張子揚跟玄清一樣其實並不知道兩個人是什麼關係，在場只有他當兩個人是千年的兄弟情深。他十分動容，雙手捧著那斬妖刀遞給路遠，路遠遲遲不動，半晌才歪歪頭：&ldo;斬妖刀怎麼在這裡?他怎麼這麼大意，兵器不在了碰到棘手的敵人怎麼辦?&rdo;
他伸手一把抓住刀柄，轉身就走：&ldo;我先收著，得趕緊把刀給他。&rdo;
莫念念在後面想要跟上去，千葉伸手攔了一下，對她搖了搖頭。莫念念滿目悲愴低下頭來，突然輕聲說了一句：&ldo;逃不過了。&rdo;
林暖風突然抬頭看她，神色有些慌張，她伸手拽住旁邊葉辰南的手：&ldo;念念，這話什麼意思?&rdo;
莫念念看看她，又看向千葉：&ldo;千羽族長，千年之前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莫寧的人?&rdo;
接下來的三天，沒有人見過路遠。
他將自己鎖進房間，莫念念每天三頓將食物放在他門口，卻一點也沒被動過，只有清水會被他拿進屋。
他從來沒有闢過谷，眾人不知道他這幾天粒米未進是怎樣過活的，第四天他終於踏出了房門，整個人幾乎脫了相，但是眼睛裡卻有種難以言喻的神采，透著一種瘋狂的味道。
他出來的第一件事是找到了莫念念。
兩個人對坐著，他臉上已經很平靜：&ldo;上次你說過，還有東西沒有交給我，要交給我的時機是不是已經到了?&rdo;
莫念念點點頭：&ldo;父親臨死之前說，如果有一天長生石重現於世又引起爭端，或者……或者司鏡使不在了，就把東西交給落葉劍的主人。&rdo;
&ldo;你們世世代代儲存著的東西，從來沒有出過差錯，應該代價很大吧?&rdo;路遠盯緊了她，&ldo;要把東西交給我，代價是什麼?&rdo;
莫念念笑得很明朗：&ldo;哪裡來的什麼代價?那東西是隨著血液傳承的，所以只要我不願意，別人就奪不走。&rdo;
&ldo;是什麼?&rdo;
莫念念認真地看著他，想起那個長發男人說過，讓不讓他知道真相其實是可以選擇的。她突然不著邊際地想，那人約莫就是殺害言老師的方一月吧。
&ldo;路遠，我問你一個問題。&rdo;莫念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著，&ldo;你找回記憶之後後悔過嗎?&rdo;
&ldo;後悔。&rdo;路遠沒有遲疑地說，&ldo;可是我別無選擇，屬於我的記憶不拿回來，就沒辦法承擔責任，我不承擔責任，就有人要替我承擔。&rdo;
莫念念點點頭：&ldo;我就知道。你是打定主意了吧?如果我沒猜錯，你是不是想去找方一月報仇，而後毀掉長生石?又或者這兩件事本來就是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