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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穆如的大旗下,卻不再有那無數騎士鐵甲的寒光了。
那裡只剩了孤零零的一個人,穆如世家的最後一脈。穆如寒江。
「王子殿下,進攻嗎?」右金軍陣中,一名騎將靠近碩風和葉,詢問著。
碩風和葉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這支大軍,戰馬一直排到地平線處,十一年前,如果自己身側有這樣一支大軍,戰果又將會如何?可惜時光不能重回,只如神駒向前,拉動史冊疾翻,人力不可遮挽。今天太陽落山時,勝負就會決出,該來的一定會到來。
他不說話,卻微微閉上眼睛,耳邊傳來當年的轟鳴聲,那萬馬齊奔時大地的震動又一次包裹了他。
碩風和葉嘴邊劃過一抹冷笑,他想把當年穆如槊說過的話全部還給他的兒子:「今天如果你們以為憑一股蠻勇就能改變這帝國的秩序,那麼今天,你們就將看到什麼是真正的騎兵,和真正的殺戮。」
「暴雪烈風騎,出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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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山坡上閃出一道寒光,那是碩風和葉拔刀出鞘。三百面巨鼓轟雷般響,那一瞬,象千古沉悶的山峰突然迸發出火流,象積聚了太久的暴風終於衝破烏雲,右金鐵騎全部抽動了戰刀,狂吼著催動了馬蹄,緩緩湧進的甲陣變成了狂怒的鐵瀑,東陸聯軍計程車兵們感到風暴濃雲正從北方壓來,疾風壓得每個人袍纓獵舞,幾乎無法透氣。
所有計程車兵都把目光投向那面穆如的戰旗,等待著它傳出的號令。
穆如寒江就站在那紫金大旗之下。
當年穆如與瀚北八部的那場大戰時,那時他還只有十三歲,正是天啟帝都中的一個驕縱小公子。任意出入皇宮,在街頭行馬,百官退避,用彈弓射壞了尚書右丞府門上的匾,也無人敢來追究。父兄們都去北陸打仗了,他樂得在帝都中自在逍遙。
那時的穆如寒江曾以為這種日子會一直過下去,將來他長大了,就順理成章的上殿受封將軍,持著穆如家的大旗,走到哪裡敵人都會喪膽,民眾都會敬拜。年年有歡宴,月月起笙歌,就在這耀眼的榮華中過一生。但他沒有想到,從雲端到崖底,原來只是一瞬間。
在殤州冰原上的十年讓穆如寒江覺得以前的日子白過了,這十年讓他懂得了太多事,比如什麼是絕望,什麼是狠狠踩碎絕望。他的父親說:「兒子,苦嗎?可要知道我們祖上起兵時,比這更艱難,我們為什麼會勝,因為我們比敵人更能忍受痛苦。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等著穆如世家死在殤州,但我們要讓他們明白,我們不會!哪怕只剩下一個人,我們也會回去!象一個勇士那樣昂著頭大踏步的回去!」
這十年,穆如寒江學到怎樣用水來建築城牆,怎樣劃著名冰塊在熔岩的河上穿越,怎樣在暴風冰原上取火,怎麼用十支箭對付二十頭冰狼。這十年是這麼的漫長,每一天穆如寒江都看到親人的死去,每一天他都知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壯,也越來越冷酷,他不再為死亡而動容,也不再企求上天原諒。他站在暴風雪中長聲咆哮,發誓絕不會死在殤州,如果這是上蒼降下的苦難,那麼他就怒罵蒼天,如果誰想與他為敵,他就撕破他的喉嚨,就象他親手掐死的上百頭野獸。
敵手越狂怒的咆哮,只會讓他越血液燃燒。
「當年我父親做到的事情,我要再做一遍。我要替我的父親,替我的兄弟,替我的家族,勝這一場!」穆如寒江抽出戰劍前指,大吼著:「擂鼓!全軍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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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軍點起號炮,這號炮喚作破天槌,原來瀾州有巨果,人頭大小,外殼堅硬如鐵,放在粗大鐵桶之中,以火烘烤,漸漸熾紅,突然爆破飛上天去,聲傳百里。碩風和葉驚疑地聽著這迴蕩的炮聲,突然四周漸漸響起一種聲音,如有巨潮湧來,愈來愈響。
探馬急馳到碩風和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