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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寧。」祁雲樂的聲音很輕,她的神情溫柔繾綣,這兩個字在從她口中吐露出來,彷彿是加了蜜的棉花糖,柔軟甜蜜。
她的眼神中帶著些許迷濛,屋子裡很安靜,只有祁雲樂的自言自語。
「燕寧,你從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呢?如果,吶,我說的是如果,如果咱們都活著,你會不會願意當我的皇夫?」這時候,她並未有『朕』來自稱,而是自然地用了『我』。她彷彿是當初那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絮絮叨叨著自己的小心事。
祁雲樂的目光一直注視著燕寧,一刻都未曾移開。
「你要是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可以跟你走的。」祁雲樂皺了下眉頭,想了想,道:「唔,沒人接手的話,你肯定不肯走的。啊,沒事,今日我看皇叔挺好的,那小娃娃,我看著很是機靈,很有當燕主的資質,咱們費點心,好好培養一下,等到時機成熟,這擔子就丟出去,咱們也就解脫了。」
「燕寧,李婉茹嫁人了。你別擔心,秦相一家子會待她好的,秦三郎那小子,可痴情了,等了她這麼多年,現在抱得美人歸,保準是心中美滋滋的。」想到先前李婉茹說的那句輕語,祁雲樂的面頰略微發熱,她伸手捂著臉頰,不好意思地道:「今兒,她說喚我嫂嫂的。嘿,算她有眼光。」
說到這裡,她沉默了一會兒,定定看著伏案勾畫的燕寧,心中的酸澀漫了上來。這時候,伏案勾畫的燕寧似乎完成了畫作,便見他輕輕扇了扇,而後將畫作捲了起來,放進了木匣中。
燕寧收拾了木匣,又起身走回床邊,祁雲樂迅速起身,跟著人轉了過去,可是到了這時候,燕寧的虛影更加虛幻了,祁雲樂的心頭湧上一絲不安,忽而,一陣狂風從殿外吹拂進來,祁雲樂看著殿中的霧氣被吹散,燕寧的身影不斷淡薄。
祁雲樂伸手去拉燕寧,她的手穿透了燕寧,整個人撲了個空,落在床榻上。
「叮——」一聲脆響在殿中傳出。
這一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祁雲樂狼狽地起身,殿內乾乾淨淨的,什麼霧氣,什麼光暈,都不復存在。唯有那恢復了圓柱形的玉璧在地上孤零零地滾動著。
那玉璧彷彿是褪色了一般,完全失去了先前的溫潤色澤,顯現出一片蒼白。
祁雲樂左右看去,卻尋不著燕寧的身影。她沉默地坐在床上,她知道那便是回溯過去,她尋覓了這麼多年的回溯,卻連多一刻的時間都不肯給。
她不過是想再看一眼。
祁雲樂的手摩挲到床邊的花紋凸出,她摁了下去,便看到同剛剛一般彈出的木匣。祁雲樂伸手將這木匣取了出來,小心翼翼地開啟。裡邊果然是先前虛影中看到的那道捲軸。
她伸手將捲軸取出,一點點地開啟。
曼妙佳人,宜嗔宜笑,春日融融,明媚的笑顏,可以看出當初的自己有多麼快活,也可以看出畫這一副畫的人是多麼用心,祁雲樂的眼眶酸脹得厲害,她原本以為十年的時間足夠她坦然面對這一切了,可是如今她才發現,無論經過多久,她都做不到坦然面對。
當畫卷拉到最後的時候,她驟然看到一行小字:賀阿樂生辰歡喜。
不過是這麼短短數字,卻是讓祁雲樂壓抑著的淚水落了下來,淚水滴在畫捲上,慢慢地暈開,祁雲樂慌亂地伸出袖子小心擦拭,可是淚眼模糊的她,發現淚水越落越多,到了最後,她乾脆地抱著這一卷畫卷,放聲哭了出來。
她哭得異常委屈,那嚎啕大哭的模樣,著實不大好看,就像是一個迷途後受盡了委屈的孩子。
「燕寧,燕寧,燕寧」祁雲樂含糊地囔著,她眼角的淚珠簌簌落下,緊緊摟著懷中的畫卷,嗚嗚咽咽地道:「燕寧,我一個人,一點都不開心,一點也不歡喜。我討厭批摺子,討厭大早地上早朝,討厭那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