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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道細細的白光投在燕寧身上,清冷的氣息激盪著燕寧的神思登時清醒過來,他從恍惚中驚醒過來。
「殺了殺了殺了」雜亂的呢喃聲如潮水般,不甘地退去,聲音由大到小,最後消失殆盡。
燕寧的腦中一片空白,他眼前的幻象已然消失不見了,可是身上的疼痛卻始終未曾消退,他只覺得心口處的抽痛越發尖銳明顯,彷彿那裡邊禁錮的東西馬上就要破體而出,身體上一絲絲一縷縷的紅線忽明忽暗。他沉默地忍著,等待著,等著身上的異常慢慢平復。
好一陣子,那道細細的白光開始減淡,而燕寧也吐出一口帶著腥甜的氣息,他的雙眸逐漸恢復清明,掃了一眼身形越發淡薄的麼娘,看著自己還搭著祁雲樂脖頸處的手,他心頭一跳,微微垂下眼眸,燭火照不到他的面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剛剛的異常似乎很漫長,但其實不過一瞬。燕寧站直身子,他低低地對祁雲樂,道:「沒事。」
聽到燕寧的回話,祁雲樂提著的心鬆了下來,她後退一步,仔細盯著燕寧,不安地道:「先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祁雲樂不是隨意胡說的,就在燕寧剛才未回答她的時候,她只覺得心頭一陣胡跳,似乎是京都出了什麼事,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燕寧的臉色很蒼白,白得仿若一隻快要飄散的鬼魅,他覺得很冷,冷得幾乎要忍不住顫抖起來,他極力壓制著這種不知何時才能褪去的寒意,良久才啞著聲,道:「陛下,甯王反了。」
這一句話出口,祁雲樂不由得愣住,她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得開口問道:「什麼?」
燕寧抬起頭看向祁雲樂,他的額上是細細密密的冷汗,他吃力地後退兩步,離祁雲樂稍遠一些,略微顫抖的手隨意地拿起桌上不知何時倒了水的杯子,也不在意那水是否乾淨,便一飲而盡。
水是冷的。
這一股清冷順著他的喉嚨滑下去,流入他的五臟六腑,冰冷的感覺將他陡然升騰起來的些許惶恐壓下。燕寧看了一眼沉默著站在榻上睡得香甜的孩子跟前的麼娘,麼娘面上一片冷靜,注意到燕寧的目光時,她的身上不由得升騰起一絲的警惕。
燕寧衝著麼娘微微頷首,眼中流露出一抹謝意以及歉意,在雙眸回到祁雲樂身上的時候,他的心中騰起一絲的後怕,若不是麼娘及時出手,他剛剛或許就失控了。
「陛下,甯王反了。」燕寧緩緩吐出一口氣,他們本就是故意要引蛇出洞的,但是未曾想到事情發生得這麼快,甯王會如此迅速動作,而甯王的反以及天災的綿延,加之百姓的怨憤將一切都提前了,他身上的禁錮已經壓制不住了。
那一場深淵量劫,即將到來。
而他必須在這一切都失控之前,將計劃妥當實施。
「甯王反了?」祁雲樂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將心頭那一瞬的慌亂壓下,勉強鎮定地道:「先生,我們該回去了。」
燕寧的面上也恢復了一片冷靜,他緩緩站起身,對著祁雲樂點點頭,道:「嗯。」
祁雲樂看了一眼屋外還飄著細雨的天,她的眼眸微微一暗,但很快便收斂這一絲的軟弱,很快就邁步往外,這時候,劉宏捧著散發著熱氣的瓦罐入了屋,卻看到迎面走來的祁雲樂和燕寧兩人。
他奇怪地停下腳步,開口小聲問道:「怎麼了?」
「劉小哥,我們有急事,得先走了。」祁雲樂扯出一抹笑,對著入屋的劉宏解釋了一句。
而後,不等劉宏反應,她便大步繼續往前走。
燕寧側頭看了一眼目送他們離去的麼娘,開口忽而說了一句:「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這一句話說的似乎是沒頭沒尾的,劉宏聽不懂,出了門的祁雲樂聽不清,而唯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