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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拳頭,指甲沒入掌心,卻不覺得疼。
蕭茉抬眸看了一眼凌覓,淡淡的,對於凌覓的維護不置可否。轉頭的一瞬間,視線撞入一雙淡灰色的眸子,空氣中彷彿閃過火花,不過一秒,就猛地別過臉。
這一驚一乍,全然落到了凌覓的眼裡,他一揮衣袖,就重重地坐了下來。
眾人無心留意,都直直看上了舞臺。
曼妙輕盈的樂聲響起,一披紗少女從臺下緩緩走上,婀娜多姿,儀態萬千,長髮飄飄披散在香肩上,長彩袖隨著樂聲舞動起來,一晃一飄,恰似彩虹,女子柔軟的身姿穿插在絲帶之間,層層繚繞,如夢迷幻。
光亮的燭燈在舞臺四周擺放著,橘黃的光線在女子雪白的肌膚上灑下圓潤,令人一看心動。
眾人看得心醉,都忘乎了所以然。
“呵呵,寧美人的舞姿真是天下無雙啊,難怪皇上如此喜愛。”皇太后恰逢喜事,五官慈祥地舒展著。
“母后高興就好,寧兒的舞姿確實是引人入勝,兒臣甚是歡喜。”臻帝頓時也笑著摸了一把鬍子。
皇后聽罷眯了眯眼,嘁,姑姑也喜歡,難以置喙。本來皇上吩咐她別來了,說是手傷未愈,但是為了不糟蹋西域的絲綢,就算她僅剩一口氣也得來。
蕭茉雙眸看向舞臺,絕強的側臉落到某人的視線裡,心亂如麻。
突然,蕭茉皺了皺鼻子,看著舞臺上翩翩起舞的女子,霎時心裡一驚,只是一瞬間的事,臺上女子的彩絲帶“嚯”的一聲,燒著了,火焰順著綢緞一剎那就燒到女子的面板。
“啊……救命啊……”女子驚慌失措地倒在地上打滾,然而,不知怎的,就連舞臺上的毯子也順勢燃起了火,熱熱地燃燒。
眾人一驚,臻帝高聲叫著:“寧美人!快,快救人!”
臻帝一聲令下,禁衛軍成群結隊分工救火,慶桌比較接近舞臺的皇親貴戚,都被嚇得驚慌失措,有些膽小的,甚至一邊躲一邊叫喊:“來人啊,有刺客!”夾雜著舞臺上火焰包圍的女子的悽慘叫聲,場面一下子混亂了起來。
御花園起火,整個皇宮的禁衛軍都警惕起來,聚集在御花園救火和護駕。
皇太后一臉的憂色,一旁的皇后找準時候諂媚說:“姑姑別擔心,都是小事,火寓意興旺,來年凌國必定更加繁盛壯大啊。”
“皇后真是嘴甜,這寧美人怎麼如此大意呢,竟然被邊上的燭火燒了身,唉,真是壞了哀家的興致。”
“姑姑彆氣,都是小意外罷了。”
眾人都紛紛低聲議論起來,唯獨蕭茉那一桌是最安靜的,沈雋抱著璇音還在卿卿我我,夜傾灌下一杯酒,冷若冰山。蕭茉算了算時辰,也差不多了,這不是意外,因為剛才的那一瞬,她分明聞到了淡淡的火水味。
而同一時間,兩個黑影趁著禁衛軍巡邏的間隙,晃進了梅菱殿,兩人動作極其輕巧和利落,在黑夜中,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陣風。
就在他們進入梅菱殿內室之時,卻沒有注意,窗戶邊越出了一個黑影,比他們的更不容易察覺。
寧美人身上的火被滅熄的時候,整個人都快燒黑了,奄奄一息,完全看不見樣子了,臻帝不忍心,讓侍衛帶了下去找太醫。
一眾後宮佳麗花容失色,看著那塊黑炭直直哆嗦,似乎那火是燒了她們。
當寧美人被抬著經過之時,蕭茉嘆了一口氣,唉,都燒光了,此下不是現代,兇手只能石沉大海。
就在此時,一把女聲清澈地響了起來,“皇上,此事可疑,寧美人根本沒有觸碰過火燭,怎麼會突然起火了呢?”
這一問,像驚雷一樣炸響了御花園,夜還是黑的深沉,星星點點,必然不能燃亮。
……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