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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松巖的介面卻充實的多。被悲觀包圍的程椋,絲毫沒有意識到其中的不對勁。光是想起那場飛來橫禍就足以令他黯然神傷,彷彿川流不息的世界,停滯五年的只有他獨自一人。
害怕程椋關注不相同的聊天介面的萬松巖,多此一舉地掩飾自己:「我給你發過訊息之後,才發現我被你拉黑了。」
甚至他一直留著程椋的聯絡方式。
程椋其實無所謂,或者他壓根沒看見萬松巖自他拉黑後,所做出的無濟於事的彌補。他隨口說了句:「好的。」
《以書會友》主創群聊的歡迎訊息把兩個人拉回現實。大家都表示了對於程椋到來的開心。
只有黃璐反其道而行之:程椋怎麼才來?
與導演的道歉一起來的,是她當眾點萬松巖的名:萬松巖,你也不主動點。
然後她迅速撤回了最後一條訊息。
裝作沒看見的程椋,迫切地需要為自己的視線尋找下一個落腳點——他的視線輕觸沙發邊擺的一盞松果燈。
往昔記憶歷歷在目,透過雅緻的原木色蓋頂,程椋看見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時的自己蜷在turoise寢室的沙發上,對趴在茶几上奮筆疾書的萬松巖,展示雜誌的內頁。
「你是松巖。」程椋說,「燈是松果,你們是一家。」
萬松巖只瞄了雜誌一眼:「看著像橡果。」
「這麼較真做什麼,我說你們是一家你們就是。」
火氣大於青春期少年的程椋,平復心情後好不容易嘟囔一句,「這款還挺熱門的,我應該訂不到。」
五年後的萬松巖訂到了。
在程椋盯著松果燈放空時,萬松巖進裡屋轉了圈。他出來時手上多了幾本書。
最上面一本是《老人與海》。程椋對於老人未知的航行充滿期待,但他與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夢中的會面尚未結束,再多加一個海明威進去,似乎不符合禮節。
對程椋以溫柔為主的萬松巖,鼓勵他道:「不必翻開第一頁就想著要看完,我們慢慢來。」
自高中生活結束,發誓再也不看書的程椋,艱巨地執行著節目組的任務。他翻開書看見古巴老漁民,合上書重溫,海莫名被圍欄拘束住了。同樣程椋開始他的胡言亂語:「想去泡溫泉。」
顯然萬松巖是困惑的,但他依舊說:「要是有空餘檔期,我們可以去北海道。」
程椋前言不搭後語地說:「我喜歡冰島。」
而語氣堅定的萬松巖,懇切得像在求婚:「我們去冰島。」
那時同萬松巖對視的程椋,心裡的玻璃屏障被萬松巖的目光頃刻擊碎。他如夢初醒:「我應該回家了。」
萬松巖說:「等一下。」
程椋害怕他的挽留。好在他只是希望程椋把書帶走:「最好每天能夠安排半小時閱讀時間。」
「葉哥肯定會來謝謝你。」
抱著書的程椋落荒而逃。
重新寂靜的家裡只有燈光。回歸原位的萬松巖,在秒針的聲音裡見證程椋的印記逐漸消失。透過玻璃燈罩的不規則光斑,打破了他影子的形狀。
至少他有松果燈。他擁有五年前程椋向他展示雜誌的那一瞬。
屬於萬松巖的憂鬱時刻卻沒有持續太久。三天後的電視臺,依然回味哀愁的萬松巖,始終沐浴著電影中的冷色基調,彷彿周遭萬物都屬於他獨角戲中的一部分。
……這份悲傷截至他看到扮成朱麗葉的程椋之前。
戴著別致金色捲髮的程椋,扣緊魚骨束身衣的程椋麗葉,向萬松巖展示著尷尬的笑容:「好巧,怎麼又是你。」
他說:「造型師去找別針了,你能幫我拉一下拉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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