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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說起來同居長安,平日裡卻根本無法接觸的入流人家,今日集中現身,可是讓長安民眾大飽眼福,親眼目睹一場活色生香的貴奢日常。
兩隊皂色麻袍、幞頭系紅巾點綴的府兵,簇擁著內圈數人前來,於喧鬧、擁擠的庶民陣列中開道。
因人潮聚集,車輿無法再深入,只能徒步走到曲江池岸邊,所幸,只有最後一小段路程。
庶民被府兵客氣的請開讓路,沒有一絲氣惱,倒對府兵簇擁的數個高大男子另眼相看。
這幾個男子雖然身著便服,可行走之間顯露的雍容姿態,讓眾人明白這是屬於高位者才有的從容不迫。
高位者並沒有話本中的囂張跋扈。
圍觀群眾中不乏妙齡女子,此刻卻統統羞紅了臉,她們都在張望人圈中那名最年輕的郎君。
微微逆光的角度,勾勒出他如玉刻出的精緻面容。
&ldo;阿兄可知此人是誰?&rdo;
少女扯著裙子問著身旁的阿兄,她家阿兄在衙署內做武侯,識得些權貴。
她家阿兄回過頭來,原來正是通儀坊那日值守的矮個武侯,武侯墊腳望過去,哦了一聲,&ldo;清河崔家的九郎。&rdo;
少女知道了郎君的資訊,喜笑顏開。
看著妹妹期盼的目光,武侯無奈,轉念一想,認真說道:&ldo;崔九郎這般年紀,卻已是四品大員,阿妹可知道緣由?&rdo;
少女困惑,武侯繼續,&ldo;因為崔九郎乃是聖人欽點的左金吾衛中郎將,前途不可限量,像崔九郎這樣站在雲巔的男子,怕是月宮的姮娥也敢娶得。&rdo;
月宮的姮娥嗎?
少女明白了阿兄的意思,自己只是個長安城內平凡無奇的女子,終究只能將崔九郎當作夜空中的星辰來仰望,連喜愛也不配提及。
男子挺拔如松的背影消失在人海。
也許,這已是她和他今生最近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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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醍醐與高文珺一眾人沉浸在小贏一局的舒暢中,並未察覺單籠金乳酥和婆羅門輕高面引發的一波漣漪。
漣漪在曲江池畔的入流筵席中,一圈圈蕩漾開去。
眼尖的各家管事瞧見兩家的僕役於女社筵席之間來回奔波,手提食盒,立刻明白了關鍵。
膽子大臉皮厚的,還有那些仗著平日裡幾分臉熟的,皆上前向兩家僕役打探內幕。
單籠金乳酥和婆羅門輕高面的故事就這樣流散開去。
世家筵席間的主賓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各抒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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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湃陪著南北衙諸衛武將步入湖邊筵席之際,正是漣漪盪到波峰的時刻。
席間有兵部、刑部、大理寺的同僚,眾人起身向走在最前面的上位者問插手禮。
品階最高的主位是右龍武軍將軍(從三品)蘇恩泰。
想來今日朝中三品以上大員皆被進士團邀請登上樓船,出席船宴,藉以拉近與上峰之間的親近。
可不知為何蘇恩泰這位北衙禁軍的將軍卻出現在此處?
眾人想問又不敢問,只能將目光投向今日的張席者,大理寺司直(從六品)盧祁。
盧祁愛張羅,在貴圈也是出了名。
誰叫他出身範陽盧氏,人脈甚廣,各類人等各懷目地專門結識於他。
蘇恩泰為官多年,怎會看不懂眾人臉上欲遮還羞的好奇,他為人爽利,乾脆自己解了密:&ldo;新科進士皆為三省六部分去,與我南北衙諸衛並無多大幹系,某就不去場面上應付湊熱鬧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