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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悅地說道:&ldo;說了讓裴公子隨意,你想叫哪個都行。&rdo;
裴沐笑道:&ldo;伸手不打笑臉人,公子的脾氣可是有點不大好呢!&rdo;
採薇翻了個白眼,冷笑道:&ldo;我家公子脾氣好不好,既輪不到你來說,也不關你的事!你有事就說事,沒事就回你那桌去!&rdo;
裴沐依舊是笑嘻嘻的樣子,他不緊不慢地說道:&ldo;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僕,聽聞公子是個爽利的脾性,這位大姐也是快人快語!不錯,不錯!&rdo;
宣惠冷冷地說道:&ldo;繞了這大半天的圈子,裴公子可以說正經事了吧?&rdo;
裴沐兩個指頭捏了塊茶糕,放在嘴裡吃了,又兩手拍了拍,揩掉手上的茶粉,然後才說道:&ldo;這家茶樓的茶糕雖好,卻始終不是那個正宗的味道。只因這茶糕乃是百年前的惠豐齋所創,他家傳人為了避兵禍逃到泉州去了。如今這金陵城裡的茶糕不過都是似是而非罷了。&rdo;
他話鋒一轉,緊盯著宣惠問道:&ldo;這茶糕與人也有相似,不知公子的姻緣落處,到底是想要個正宗的呢,還是甘心屈就那個冒牌貨?&rdo;
宣惠這才明白了裴沐想說什麼,只是這傢伙也太妄自尊大了。她笑道:&ldo;正宗的如何?冒牌貨又如何?&rdo;
裴沐正色道:&ldo;難不成公子不知道當年裴敏中父親入嗣的那樁公案麼?&rdo;
宣惠笑道:&ldo;略有耳聞。&rdo;
裴沐一直保持得很好的情緒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他氣憤地說道:&ldo;那您就該知道,當年不過是二叔趁著在京城武舉的時候,向宣宗皇帝巧言令色,謀奪了國公府的爵位!老國公爺是我的親生祖父,不是他裴敏中的!我才是奉祀公的正支嫡孫,他家的房頭是都不知偏到哪裡去了的旁支!&rdo;
宣惠輕輕地笑了兩聲,有些憐憫地看著裴沐說道:&ldo;那我想問問裴公子,若你是奉祀公,你是在意嫡支旁支血統遠近呢,還是更在意金陵裴氏、成國公府的百年基業?&rdo;
裴沐嗤笑一聲,說道:&ldo;你就看死了我不如裴敏中?&rdo;
宣惠閒閒地剝了顆蠶豆,將它擎在手中。她一邊仔仔細細地看著這顆蠶豆,一邊說道:&ldo;我可沒說這話。裴公子還沒回答我,嫁了正牌貨跟嫁了冒牌貨,有什麼不同呢!&rdo;說完,她將蠶豆放到嘴裡,脆脆的咀嚼聲響了幾下。
裴沐斂了斂心神,說道:&ldo;公子身份貴重,這姻緣裡頭也講究挑個身份匹配的。那旁支遠親怎麼能跟您做親呢?&rdo;
&ldo;若您願意跟我……到時候安王爺再為我正了名,咱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國公府的主子。您也不要怕裴敏中手下那三萬親兵,那些人本就是國公府的,聽命於成國公和世子,不是聽他裴敏中的……&rdo;
宣惠笑著打斷了他的話:&ldo;所以,若是跟你結了親,我國公夫人就到手了,三萬親兵也依舊是站王爺這邊的。那跟我現在所得有什麼不同呢?我還要費這一番功夫,得罪這許多人。&rdo;
她見裴沐張嘴要說話,便向他擺了擺手道:&ldo;裴公子不必說了。成國公與裴世子是宣宗皇帝和先帝欽封的爵位,即便你成了王爺的妹婿,他也未必會冒著擅改祖宗旨意的風險來成就你的爵位。&rdo;
&ldo;至於那三萬親兵麼,你的想法就是更是好笑了。你道他們敬裴世子是因為他的爵位麼?你平日裡可曾督查過他們操練?他們在福健賣命時,你可曾跟他們一起並肩殺敵?你在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