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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獨吊天際,就著黑幕裡那數也數不清的如珍珠般的星星……三百年前的星空真是美麗啊。可夏桃的心裡卻只是無助。
如果穿來先一個月能坦然,是窒壓之下下意識反叛下的解脫,那現在呢?當不在自己習慣的環境裡,當不在自己熟悉的親友間,當前路無限茫茫,當歸期無限蒼白,當回首間——空氣裡自己曾經熟悉的一切都無可尋覓……夏桃這個人,還存在嗎?如果不存在,那她又是誰呢?
二小姐的院落雖還未到,但觀著沿路越來越清雅繪致的江南園林式的水榭山石,便可知二小姐在府裡定是討喜的。一路行來雖未有大手筆的富華,卻掩不住景間的處處用心。
“素心苑”,像是柳體。夏桃一向不愛細纖的柳體獨愛寬隨的行楷,便是覺得柳體太過陰柔女態。
進入苑中,便再見不到一個男丁,石卵路兩則只種了清竹。此時嚴冬,枯焦如黃,一根根聳入天際沙沙寒風中焉如刀劍嘶吼。夏桃也喜歡素靜的竹,甚至幻想過未來有了錢住了大別墅也要在院子裡種滿竹樹,夏秋裡聽那“沙沙”之聲豈不快意。然真的見了、聽了,才覺得這麼一大片冬竹聽著太過可怕,透著股悲涼,心下便是一激。
在那些十一、十二名奴婢的注目下一進了內簾,便覺一股熱浪眯眼撲來,冷熱交替間更是一個大大的激愣。
“是莫心師太吧,”先見的這女子約莫十七、八歲,極是高挑,長臉頰上印著深刻的五觀,一看便是有本事的女子,如今一身碧色,從頭到也卻深淺不一,雖是婢女的髮式髮間卻插著一支翠亮的髮釵,釵有垂吊,步行間翩翩垂擺,“師太裡面請,二小姐正侯著您呢。”這是夏桃所見府裡第一個髮式上有物的婢女。
那女子雖有打量師太身邊以花布巾裹頭的夏桃,卻未出聲,引了她二人過外堂入了外起居。
前夜,府裡的婆子婢女們是專門打了水叫她三人由頭至尾清洗過的,連身上的衣物
4、第四章 進府 。。。
也有配備,便是師太的僧服據說也是家婢子新做了的。雖然不曾料想夏桃與隗石的存在,卻還是迅速備齊了套素色的。
匆匆而看,室內放著不少的蘭花。傢俱多圓潤,一反府內少有配飾的風格,掛滿了許多書畫,卻並不顯繁累,其中外起居圓扇門上那“心然居”的門幅竟是繡匾出的,看那筆跡像與“素心苑”有一曲同工之跡。
夏桃本以為這位二小姐定是身體極不好會歪在榻間柔弱不度,卻不想閉窗下一白服女子挽著極簡單的姑娘頭、髮間無一飾物、一手執書、單臂後至、清清然立在一片光亮裡,側偏低下的頭看不清她的樣貌,白服之上極其複雜地繡著翠色的紋路卻不知是個什麼,只比那先前婢女矮一些卻更為勻稱。雖未見實面亦覺是個極有氣志、極有講究的女孩。
“二小姐,師太來了。”
二小姐偏過頭來,打量莫心師太,卻是一眼的質疑。夏桃過到三十,也是見過些人,自然明白,這二小姐的眼神不是客意冒犯,只是家庭身份堆積起的本能質疑。莫心師太也不計較,只是面善地一聲“阿彌陀佛”再不開口。
二小姐比先前那大丫頭年輕些,一雙單鳳眼配著她本能的挑剔眼光便覺是個不好相處之人。面色潤淨,五觀精緻,瓜子小臉並不像遼東女子。雖不為最美卻也是萬里挑一的姿色,叫你實在挑不出她哪裡不好,單單看著便像畫裡的人物,只是過瘦了。
二小姐並未多打量夏桃,畢竟她那衣服太過粗劣,加之頭上那過俗的頭巾子讓此時的女子多是受不了的。
“師太請坐吧。”許久,這二小姐才出聲,那聲音卻叫夏桃生生又是一個激愣——酥啊!
莫心師太如何診治,自不必提,只說師太一指在二小姐膝內側一穴上一按便叫那小姐失聲大叫並落了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