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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字轉換一下,就是「跟我出門」。
陳述厭的臉騰地就炸成了一片紅。
跟徐涼雲一起出門倒是很快。
徐涼雲是一個不會白吃別人的人,欠別人點什麼他會覺得不太自在。
陳述厭給他畫了畫,又不要他錢,他就覺得得還人家點什麼。週三下午兩個人都沒課的時候,徐涼雲就領他出去吃飯逛街了。
陳述厭那天翻箱倒櫃地換了十來套衣服,恨不能把自己扮成迪士尼公主出去。
但畢竟第一次跟人家出門,打扮得太用心看起來也莫名可疑,陳述厭怕打草驚蛇,最後還是穿了一身比較日常的黃黑格子襯衫配長褲出去。
徐涼雲也很日常,他穿了件白t,下面是黑色運動褲和一雙白鞋,白t設計感很強,兩條銀鏈子從心口掛到右邊袖子上,嘩啦啦地在太陽底下亮得晃眼。
陳述厭到地方的時候,徐涼雲站在一列共享單車旁邊等他,耳朵裡插著耳機,耳機的線長長垂下來。
陳述厭那時候察覺出來一點兒端倪了,徐涼雲似乎特別中意黑白灰。
那時候,陳述厭記憶裡的徐涼雲換過兩三次穿搭,但都是黑白灰色。
陳述厭小跑了兩步,走到了他跟前。
徐涼雲伸手把耳機摘了下來,看著他一笑。他那時候年輕,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裡全是桀驁不馴年少輕狂的色彩,比陳述厭第一次看見他時,灑在他身上的那斑駁的光還要亮人。
陳述厭站在他跟前,看著他笑,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完了。
徐涼雲那天帶他去了一家商場裡,吃了火鍋。
陳述厭那一天都乖乖巧巧,怕人家對他第一印象不好,也沒吃多少。
徐涼雲跟他閒聊了很多。他說自己在東邊的警察學校上學,那年上大三,偵查學,志願特警。
警察,還是荷槍實彈的特警。
陳述厭嗦著火鍋店裡的酸梅湯,徐涼雲的形象瞬間在他心中高大神聖不可侵犯了起來。
但一轉頭,他又覺得有點似夢非夢了。
陳述厭那時候是真沒想到進展會這麼快,剛給人家送了幅畫,人家轉頭就把他約出來吃飯了。
結果全部都是他的錯覺。
周燈舟嗦著飲料,聞言一哽,默了片刻後,問:「什麼意思……就只出去過那一次?」
「對。他請我吃過那一次飯之後,就再也沒有一起出去過了。」
陳述厭說:「那天晚上我倆在地鐵站分開了,你知道的,涼藝在西邊,涼警在東邊,兩個對角線——我有時候都覺得我能碰見他跟南極碰見北極差不多了,真是奇蹟。我之後給他發過幾次訊息,他回了,但都是尬聊。也是,畫畫的跟警校的,八百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聊也沒什麼可聊的。」
他說起這些來有點東一桿子西一棒子的,想到什麼說什麼,說得有點亂七八糟,但好在沒那麼脫離前後邏輯。
陳述厭回憶起這些的時候,平靜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這些往昔的事在他口中亮晶晶的,和他以前的畫一樣有烈光的味道,可他眼睛裡一點光彩都沒有。
他輕輕說:「後來我覺得尷尬,怕他煩我,就不聊了。」
「他都請我出去吃飯了,結果最後還是這樣了,我有段時間就特別難過,覺得人跟人果然天註定,男人和男人果然還是沒戲,就尋思著要不要放棄。但我還是想看看他,也不太打算就那麼喜歡著他然後找別人談戀愛——說起來亂七八糟的,反正就還是喜歡他,被這麼折磨也認了,就這麼跟自己和解了,週末的時候還是一直往那個公園跑。」
「然後我發現,給他那幅畫還是有用的,至少他認識我了,每次從我面前跑過去的時候,他會跟我打招呼。後來去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