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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殺他，是我的原則，是我堅守的道義。」林毓秀說道,「殺了他，便是打破我的原則，有損我的道義。」

「求道者若心中無道，那終有一日，他會迷失自我。」她看著驚寒天君說道，「我不怕被天下人指責，唯獨怕自己變成一個面目全非，連我亦都覺得陌生可怕之人。」

沒有人能夠審判他人，也沒有人能夠決定他人的生死，能定人生死的唯有天地公道，人們以其為基準制定了刑律。

這是一條不可逾越的底線，一旦邁過這條線，執法者便成了違法者。

驚寒天君看著她，「那麼，你心中已有決斷？」

「是。」林毓秀道，神情堅定，「弟子打算閉關衝擊化神，出關之日，便是斬殺魔帝之時！」

曾經她對那個青年說過，「如今你無罪無惡，我不殺你。若有一日，你淪為魔道，禍亂人間，我必除魔衛道，殺你！」

如今，該是她踐行昔日諾言。

「如此，善哉！」驚寒天君頷首道，「你且安心閉關，其他事有吾和掌門。」

他看著林毓秀，難得真情流露，欣慰道：「你能不改初心堅守道義，千夫所指萬人謾罵亦無所動搖，你已成長為一個強大之人。」

「魔因人心而生，亦將由人所斬殺。」

至高無上的是神明，端坐雲端是佛陀，活在人間的是俗人。

嬉笑怒罵，喜樂哀怨，活生生的是方才是人。

之後，天問宗雷霆出手，查處了不少在暗中渾水摸魚矛頭直指林毓秀的魔族和人族，迅速將謠言給壓制住了下去。

魔族見天問宗反應如此迅速，不由地遺憾收手，不過也足夠了。人心複雜，只要埋下一顆仇視的種子，等待時機，在合適的時機出手，稍加挑撥，他們的刀劍便會對準自己人。

林毓秀將雜事處理完了，告知了師長之後，同姬晏交代了一聲，便去閉關衝擊化神了。

對於她的決定，姬晏只是道：「師妹且安心閉關，外面有我。」

聞言，林毓秀對他笑，「嗯，一直來多謝師兄。」

她看著姬晏，「正是因為有師兄在，所以我才能放心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姬晏和別人不一樣，林毓秀越來越明白這一點。

他既不會多話，也不會邀功，只會一直堅定地站在林毓秀身旁，支援她。放手讓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給予她無聲的支援，亦在她需要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拔劍。

他理解我。

林毓秀深深地明白這一點，哪怕天下人都不理解不支援不贊同，但是姬晏卻能夠明白她，知她所想，做她所做。

這無疑是莫大的慰藉，林毓秀想，也這樣說，「只要有師兄在，我就好像沒有什麼可猶豫退縮的，覺得很安心。」

這種有人兜底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姬晏笑了，他笑的像是個少年，俊美冷峻的臉龐上漫上輕愉的笑，像是嚴冬開出了春天，「嗯。」

「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吧。」

——

魔族的修行方式與修士不同，魔族的力量來自於天地濁氣人心情感，天地越動盪，人心越不安恐懼滋生七情六慾，情感越是強烈，力量便越強。樓西敏自入魔起，便直接晉升為魔帝，這和他本就是魔帝的轉世之身有關，也和他當時的遭遇有關，想必他是抱著極強極深的仇恨、絕望、憎怒……墮入魔道，這些都化為了他強大的力量源泉，給予他復仇發洩的力量。

且，他的力量還在不斷的增長。

隨著時間的增長，人間的動亂，他便變得越來越強。

林毓秀想要斬殺魔帝，以她當下的修為還不足以，所以她才會想要閉關衝擊化神。

並非是化神修為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