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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呢。大姨和姨夫不是回家照顧你嫂子了嗎?你別帶果果去醫院那種地方,到處都是病菌,”許莘嘆口氣,“讓我想想再說吧。”
“那要不你先睡一覺,如果還是不能退燒就給我打電話……唉,其實說真的,我覺得最管用的還是給杜屹北打電話。”為人母者果然嘮叨。
“睡了睡了,頭好疼,拜拜!”許莘敷衍著掛上電話,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發了會呆,終於還是換了衣服,再找根皮筋把頭髮束起來,然後帶上錢包和病歷出了門。
一路上,許莘都在給自己找理由:中醫院是我們單位的公費醫療定點單位,不是為了杜屹北,醫院那麼大,一定不會遇見他……可是無論唸叨多少遍,在心底深處,她還是沒法欺騙自己——難道她真的不想遇見杜屹北嗎?
這個年輕人,長得算不上很帥,個子也不高,但氣質溫和,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家境好,學歷好,難得他還覺得她也好……她得承認,當度過了最初的震驚期之後,連她自己都開始覺得顧小影的那句話有道理:勢利的是蔣明波家,怎麼能連坐道杜屹北頭上?
其實她也不是不想結婚,而且正相反,她是特別特別想結婚。生病的時候,晚上一個人無聊地打發時間的時候,週末逛商場看著別人出雙入對的時候,每次出差在陌生城市裡走來走去,可是連個問候的人都沒有的時候……她都會有些許恍惚:按她這個年紀,在一個省會城市裡,年薪十幾萬的女孩子也算是很爭氣了吧?她自己買房,自己養車,自己加班加點賺銀子——她究竟是怎麼一步步踏入“大齡剩女”的行列的?
沒錯,她很忙,忙著報選題編新書做推廣;她的圈子很窄,窄到平日裡接觸的人除了顧小影、段斐之外剩下的都是同事;她的運氣也不好,遇見的相親物件總會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讓她覺得無法接受……可是誰也甭指責她許莘挑剔,因為平心而論,既然她已經等了這麼久,就算再寂寞再孤獨再強烈渴望一個靠譜的男人和一段踏實的婚姻,能真的說妥協就妥協嗎?
這不現實。
說到底,她這樣的女子,除了要一個家,也要愛——是因為彼此相愛,才決定一起建立一個溫暖的家。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杜屹北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時,她不可能不動心。
她只是害怕——她都已經瞻前顧後、謹小慎微地等到今天了,萬一一步踏錯,進入了一個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圍城,她還出得來嗎?
想到這裡,許莘的頭越發劇烈地疼起來。
她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接到杜屹北的電話——事後很久她才想明白,一定是段斐通風報信,杜屹北才能料事如神。
“是我,”杜屹北已經自來熟地把自我介紹都省了,“你在哪兒?”
“我在家。”許莘用手揉著太陽穴,一邊在掛號視窗排隊一邊撒著謊。
“聽說你病了?現在怎樣了?”杜屹北的語氣充滿關心,長久以來被寂寞浸泡得趨於麻木的許莘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溫柔地跳動了一下,甚至有點熱淚盈眶。
“還好,就是頭疼。”許莘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走幾步。隊伍挪動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已經接近了掛號視窗。
“你周圍怎麼那麼吵?”杜屹北很懷疑,“你到底在哪兒?”
“在家——”話音未落,只聽得站在許莘前面的男人大聲衝掛號視窗喊一聲“我掛杜澤裕專家的號”,許莘頓時覺得自己的耳膜被震聾了一半。
電話裡奇蹟般地消失了聲響。
許莘晃晃手機,聽見裡面傳來忙音,納悶地舉起來看看:通話已結束,才三十九秒。
“到你了,快點。”後面有人催。
許莘“哦”一聲,彎腰問視窗裡面的人:“我感冒發燒,掛什麼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