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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碼頭不遠的竹林裡,周語憑著記憶找到來時藏包袱的地方。
掀開掩蓋的竹葉,搬開石塊兒,刨開面上一層土,一個軍旅色的包露出來。
裡面裝著手機,幾個充電寶,防水防潮袋,紙筆,雙面貼,電棍,和一把軍用匕首。
手機還有電,開機後,六條簡訊齊齊湧出,一條來自移動,五條來自李季。
李季的簡訊無外乎表達擔心,牽掛,和詢問進展。
周語刪除簡訊,握著手機考慮一下,還是決定撥回去。
電話很快接通,對面環境嘈雜,似在公共場所。
李季喊了聲「小語,」頓了下,「太吵了,你等等,我出去說。」
電話那頭逐漸安靜,直到能聽見細細的呼吸聲。
李季的聲音因壓得低而顯得嚴峻:「出事了?」
周語說:「沒啊,」她找了塊石頭坐下,「給你報個平安。」
李季籲出口氣:「沒事就好,」聲兒透著不滿,「還知道給我報平安呢?我還當你逮著機會就想飛呢。」
周語說:「李總佛光普照,我能飛哪兒去。」
李季笑了兩聲:「別貧嘴了,說說你,最近怎麼樣?」
周語說:「跟預料的沒什麼兩樣,只要我安分些,他們也不怎麼為難我。」
李季仍是不放心:「真沒受罪?」
「就不能盼我點好。」
李季輕笑一聲,又問:「對了,任務有進展嗎?」
她回:「也沒有,」頓了頓,「慢慢來吧。」
李季說:「嗯,這事急不得。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不是一兩天能建立的。」
周語懶懶散散的嗯一聲。
電話那頭有人喊,李總,張秘書還等著呢。李季拿遠手機,頗嚴肅的:「沒見我在講電話?你們先去陪著。」「是是。」
周語沒出聲,靜靜的等那頭說完。
沒煙了,她便玩打火機,咣一聲點燃,「鑫鑫燒烤」的字跡在火光裡晃晃悠悠,「啪」一聲又蓋上。
男中音突然湊近:「還沒戒菸?」
周語打了個哈欠:「這事兒更急不得。」
李季笑起來,他的笑聲像從胸腔裡發出,有著成熟男人獨有的醇厚:「還給煙抽,看來那家人確實對你不錯!」
周語腦子裡閃出一件黑背心,一雙能儲春雨的大雙眼皮,笑一聲,說:「那是。」
電話那頭停一下,李季老話重提:「小語,如果你堅持不了,我隨時接你出來。」
她又一個哈欠:「那倒不至於,」說到這兒,「嘿」一聲,「你還別說,我發現我還挺適應鄉下生活,不緊不慢,不費腦子,」頓一下,意有所指,「跟旅遊似的。」
李季嘆了口氣:「你這丫頭!越活心眼越小了!我那時隨口一說,你一直逮著不放!你說你拿這話擠兌我,這是,」他算了算,笑著罵一聲,「第三回了啊!回來別落我手裡。」
林子裡一片漆黑。人在黑暗中,其餘四感便越發靈敏。李季的男中音清澈醇厚,他話語中的那些溺愛和縱容,從耳膜傳過,彷彿人就在耳旁。
周語突然問:「喝酒了?」
「彭總帶了瓶自釀葡萄酒,喝了點。」李季難得說句笑話,「怎麼,燻著了?」
周語很給面子的笑了兩聲:「你喝了酒說話就這樣。」
對方反問:「哪樣?」聲音輕飄飄的。
「矯情。」
李季哼笑:「敢這麼對我說話的,也就你了,」頓了頓,「看來平時真是太慣著你。」
月光剛才還從竹葉間透進來,此刻又鑽到雲層裡。四周很暗,伸手不見五指。
鳥咕咕的叫,聽著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