繕性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再看英宗和宣德皇后,英宗生得比他父祖都要俊美,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裡笑意深深,哪個只是幅畫像,都叫見慣了美色的令嘉眼前一亮。比起一位英明的君王,他更像一個多情的公子。許皇后生得一雙與公孫皇后、蕭徹極為肖似的鳳眼,同樣的鳳眼,在公孫皇后身上是溫柔的春風,在蕭徹身上是冷冽的冬雪,在她身上卻是秋日的深水,秀麗的五官一片沉靜——愛笑的和不愛笑,也算互補了。
令嘉忍不住偷偷瞥了眼蕭徹。
蕭徹一下就抓住了她的眼神,「看我做什麼?」
令嘉沖他笑了笑,「只是覺著,殿下與先帝、先皇后都挺像的。」
她原本覺得蕭徹長得更像公孫皇后,如今看了畫像才發現,他的五官其實更像英宗,只是生了雙鳳眼,神韻氣度都隨了宣德皇后的沉靜。皇帝其實也挺像英宗的,可惜他現在蓄了須,美色被削去大半,又是個英朗爽闊的性子,與蕭徹性子大相庭徑,看著與蕭徹反倒不大像。
蕭徹聽到此,卻是怔了怔,他抬眼去看英宗和宣德皇后的畫像,目光複雜難言。
令嘉與燕王兩人並肩,依次向著祖先行兩跪六叩之禮。行禮的姿勢一絲不錯,舉手投足皆見默契,恍如心有靈犀。
也就畫像裡的人知道,這二人的心離得多遠。
貌合神離的他們,尚不知道,多年之後,他們的畫像也將懸列在這裡,成為後人津津樂道的傳奇故事。
第24章 番外 南鄉子
有一日,令嘉忽然說道:「你說我會不會比你早死?」
正在看書的蕭徹頭也不抬地問道:「怎麼這麼說?」
令嘉說道:「你看,你家先輩,但凡是登了帝位的,個個都是妻子早逝的鰥夫命。以此推之,我大約也是要比你早死。」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蕭徹聞言,放下書,皺著眉朝令嘉道:「胡說八道,母親、祖母她們逝世,皆非一朝一夕之故,你身子好好的,哪那麼容易早死。」
令嘉伸手撫了撫他冷峻的眉峰,笑意盈盈道:「生死有命,命這種東西哪裡說得準。若是我果真先你而逝,我的畫像就要勞煩你幫我畫了。掛在太廟裡叫後人知曉,我為了他們的容貌做了多大的貢獻。」
蕭徹斜眼看她,「你不是一向嫌棄我畫人畫得不好嘛?」
聞言,令嘉露出狡黠的,得意的笑:「那是你畫別人,畫我自是不同。」
她自有得意的底氣,畫者畫人,因情而生神。蕭徹畫什麼人都無神,唯獨在畫她時,不假思索,已是栩栩如生。
蕭徹有著被點破心思的狼狽,可是看著她的笑,心如鼓擂。
他騙不住自己,這就是情動。
……
延章殿裡,蕭徹自夢中轉醒後,怔然許久。
夢中笑顏猶在眼前,醒來只得一室淒切。
半晌過後,殿外值守的安石聽到動靜,悄聲走進,低眉問安。
蕭徹忽然說道:「今年是哪一年?」
安石愣了愣,但仍低眉答道:「嘉安十一年。」
蕭徹默然。
嘉安,嘉安……
這本是他為病重的妻子祈福,所定下的年號。
可在嘉安元年,她依舊去了。
好一會之後,低著頭的安石聽到蕭徹道:「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話中帶著「不知今夕何夕」的惘然。
殿內寂然許久,蕭徹忽然說道:「備駕,去太廟。」
安石有些為難地說道:「官家,殿外正下著秋雨,寒意正濃……」
蕭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他御極數年,身上威勢遠勝當年,偏偏少了曾經的笑容來做粉飾,更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