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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巧帶著他徑直來到後廚。
&ldo;葉姑娘來了?&rdo;
&ldo;掌櫃的,您來了?&rdo;
……
廚師、小二熱情的和她打著招呼,這把石頭整懵了,堂堂薈萃閣的掌櫃,竟然是個小小的丫頭!
廚房裡擺著琳琅滿目的食材,石頭簡直看呆了,那水靈靈的蘿蔔一看就好吃,他正要拿一根來生吃,後面來了一個小二拿著託盤,不耐煩的嚷嚷著:&ldo;讓開!讓開!這是誰呢?怎麼擋著道?&rdo;
石頭趕緊讓開,原來小二的託盤裡是回收的剩菜,飄著香味的紅燒魚就動了一點點。
他正眼饞只見那小二對一個丫頭說道:&ldo;小紅,快過來將這些倒進泔水桶裡。&rdo;
&ldo;來了!&rdo;被喚作小紅的丫頭趕緊跑了過來。
石頭抹掉嘴角的口水,大著膽子喊道:&ldo;慢著,不要倒!&rdo;
兩人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這是打哪裡冒出來的野小子!
蘭巧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嚴厲的說道:&ldo;石頭,這些是別人吃剩下的,不能吃。&rdo;
&ldo;這可是魚肉啊怎麼不能吃?&rdo;石頭定定的看著她,很是不解。
去年年成不好,風不調雨不順,春夏大旱雨水少,莊稼的收成不好。
秋冬季格外寒冷,大雪一場接一場的下著,雖說是瑞雪兆豐年,可是一下就是三四天,積雪一堆一尺多深,這場雪還沒有融化,下一場就來了,下著下著就成了雪災。
這對勉強果腹的農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眼看著麥苗就這麼活活凍死。
民以食為天,吃不飽飯的人只好背井離鄉,另謀生路。
石頭是個吃百家飯的孤兒,家在隴西,去年村裡受災嚴重,不少人甚至活活餓死。
隴西離長安不是太遠,跟著村裡人逃難到京城,他可清清楚楚的記得,去年冬季村裡沒有東西可吃,不少人吃過樹皮、觀音土。
石頭也吃過幾次觀音土,比起苦澀難以下嚥的樹皮,用鹽巴和水調和的觀音土窩頭,明顯要好吃很多。
直到他眼睜睜看著到胡大爺,因為吃多了觀音土,腹脹如鼓,無法排便而活活將自己憋死。
猶記得他手腳浮腫,痛苦不堪的倒在自己面前,再也沒有起來。
從那以後,哪怕樹根又苦又澀,他也強忍著嚥下去,不再吃觀音土。
眼看著他這輩子從未吃過的,美味紅燒魚就要被倒掉,他心疼無比,這長安城的人是怎麼了?這麼好吃的東西都要浪費掉!
&ldo;沾了別人口水的東西不乾淨,吃了要生病的。&rdo;蘭巧笑著解釋。
&ldo;你怕生病給我吃?我寧可生病也不想餓死!&rdo;石頭沒好氣的說道。
村裡人常說浪費糧食,要遭天打雷劈的,在他眼裡蘭巧也不是什麼好人,要遭雷劈的
&ldo;你要吃魚姐姐給你做,這條不能吃了。&rdo;蘭巧耐心的說道。
眼看著那丫頭要將大半盤薇菜炒肉、五香牛肉、紅燒肉倒掉,石頭一把奪過盤子就著調羹吃了起來,&ldo;小姐,我不要牛肉麵了,我吃這個就好!&rdo;
看她這樣倔強,蘭巧只好皺眉提醒著:&ldo;小心吃壞肚子。&rdo;
別看石頭個頭小實際上已經十一歲了,他看了蘭巧一眼:&ldo;你是不知道餓肚子的滋味!比起餓死,吃壞肚子算什麼,就算死也寧願做個飽死鬼。&rdo;
蘭巧心裡暗自誹腹,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嘗過飢餓的滋味,只是姐姐我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