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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不得不過問道,「啟鐸,朕不知你不宜飲酒,其實你推了就是,不該如此草率地殺了人。」
朱啟鐸直視著皇帝,「臣弟有時精神恍惚,有時精神又格外亢奮,總是控制不了自己,想親手殺人。他在臣弟眼前擋路,著實討厭,與其跟他費功夫,不如直接殺了省事。」
「你——」皇帝一時啞然。
如此暴虐殘忍的言語,讓群臣也一時失語。
半晌,首輔秦翊祺才先回過神,給手下的人使眼色。於是,有了一些御史出列發言。
「皇上,裴尚書不能就這麼白白喪命!」
「皇上,安王殿下太過殘忍了!」
「皇上,安王殿下必須給個說法!否則朝臣將人人自危,擔心半路遭了毒手!」
皇帝頭疼得很。
等到群情激憤了一陣,朱啟鐸才慢悠悠呵斥道,「吵什麼吵——裴狗剛走不久,都想跟他一塊走嗎?」
他慢悠悠地說著,臉上卻透著殺人前的興奮。
朱啟鐸一聲呵斥後,御史們瞬間都默默地閉了嘴,都不敢再冒頭。大殿上正躺著兵部尚書的屍體,誰也不想步他的後塵。
朱啟鐸直視著首輔秦翊祺,「秦老狗,你對本王有意見,自己站出來說,不要擠眉弄眼的,指使你手下這幫酒囊飯袋出頭。一幫貪生怕死的廢物,一個硬骨頭都沒有!」
群臣瑟瑟發抖,大殿裡頓時安靜極了。
秦翊祺彷彿被當眾打個幾個打耳光,臉上火辣辣的難堪。半晌,他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皇上,還請您聖裁!」
皇帝覺得,這個弟弟有點不正常,動不動就想殺人,特別暴戾殘忍,性情似乎已經不同於十年前了。
皇帝打斷了他們的紛爭,「大殿之上,吵吵嚷嚷,不像話!安王該去祭陵了,其他事情容後再議,退朝——」
大朝之前,安王還是以尊貴之軀親自守疆的英雄,大朝之後,安王已經變成了一個控制不了自己殺人的魔頭。
街頭巷尾,到處都是安王是個魔頭的傳言。
「聽說了嗎?剛剛回京的安王,其實是個魔頭,控制不了自己總想殺人!」
「真的假的?怕不是他想殺人才找的藉口?」
「真的,我聽名醫說過,這是一種病,是腦子出了問題,平時看著好好的,一發病了就控制不了自己。」
「沒錯沒錯,聽說江南有個富商就有這種病,發病時竟砍死了自己的兒子!」
「天哪,這病這麼嚇人,安王這次回京選妃,哪家的女兒選上了王妃,就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吧?這是隨時小命不保啊。」
大朝散了之後,首輔秦翊祺在文淵閣裡暴跳如雷。
自打他執掌內閣以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來沒有誰,像今日的安王,將他的權威徹底踩在腳下,讓他當眾丟了這麼大的臉。
安王一回來,先是斬殺他手下的得力幹將,後又在朝堂上辱罵他是老狗,而他居然不能把安王怎麼樣。
畢竟,安王再暴虐殘忍,也是親王之尊。
「說是回京選妃,我瞧他是回京造反的,殺人可比誰都手快!」
發了一通脾氣,秦翊祺又盯上了劉新,「大朝時你在打醬油嗎?屁都不敢放一個,要你何用?」
劉新才被兵部裴尚書的屍體嚇了個半死,又被秦翊祺罵了個狗血淋頭。
劉新受了秦首輔的氣,回到家中,飯桌上,他實在忍不住抱怨,「這個安王手段狠辣,可有句話倒是說得沒錯,秦翊祺是真狗啊,他高高在上頤指氣使,苦活累活都甩給我們下頭。」
方長譽在飯桌邊伺候著,默默地盤算著,安王手段既張狂又狠辣,如能加以好好利用,必能成事。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