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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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問。
“還不好說。”江花兒說,“還是慎重為好。幫主也不用急,不妨先等等。有能人最好,沒有再做定奪。皇宮放榜招能治‘少小’病的能人,不一定就是閨女病了。”
“說得對,我們不妨先到對面酒肆找個位置好好喝幾杯,看看再說。”鐵柺李的酒蟲上來了。
既然如此,凌風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強壓下一顆焦急之心,隨二人上了對面的酒肆,找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坐下。
太極宮牆外大街一收眼底。
大街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皇宮牆下圍了一堆人,就是沒見有人揭榜。
這是一家胡人開的酒肆。雖還不是吃飯的時辰,可酒肆內已經絲竹相和、歌舞喧天。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胡姬貌如花,當壚笑春風。胡人酒肆顧客盈門。
一個侍酒的胡姬捧著一把琵琶,儀態萬方地走過來了。胡姬深目高鼻,貌美如花,是一種別具異族風格的美。
“我叫曹野那姬,就是‘最喜歡的人’的意思啦。三位郎君,今天喝點什麼酒啊?”胡姬的長安話講得膩膩歪歪,可嬌滴滴別有風韻。
鐵柺李一聽到喝酒眼都綠了,江花兒則驚異於胡姬的美貌,雙眼直直放光。
“我們這裡有高昌的‘葡萄酒’,波斯的‘三勒漿’和‘龍膏酒’呢。”曹野那姬朝凌風嫣然一笑。
“‘三勒漿’是什麼東西啊?”江花兒問。
“庵摩勒、毗梨勒、訶梨勒是三種酒,三種酒合稱就叫‘三勒漿’。”
“庵摩勒、毗梨勒、訶梨勒又是什麼東西?”鐵柺李問。
曹野那姬又笑了:“庵摩勒、毗梨勒、訶梨勒就是庵摩勒、毗梨勒、訶梨勒唄。”
曹野那姬媚眼又瞟了凌風一眼。
此時凌風正專注地望著太極宮承天門外城牆那張皇榜。
已經日過三杆了,還是沒有人揭。
“這位郎君,心事重呢。我為郎君彈一曲吧。”曹野那姬在凌風對面坐了下來,長睫毛下大眼睛撲閃撲閃。也不管凌風答不答應,懷抱琵琶半遮面,左手玉指捺、帶、擻發音,右手食指、拇指彈、挑,一曲《龍夜吟》②應弦而出。
曹野那姬唱道:“捲髮胡兒眼睛綠,高樓夜靜吹橫竹。一聲似向天上來,月下美人望鄉哭。直排七點星藏指,暗合清風調宮徵。蜀道秋深雲滿林,湘江半夜龍驚起。玉堂美人邊塞情,碧窗浩月愁中聽。寒貼能搗百尺練,粉淚凝珠滴紅線。胡兒莫作隴頭吟,隔窗暗結愁人心。”
彈著彈著,曹野那姬一臉愁怨,眼含淚水,彷彿一支梨花春帶雨。曹野那姬琵琶彈得愁怨,曲子唱得愁怨,惹得另一角落裡的一個大胖子神色黯然。
那大胖子圓頭,脖子粗,手臂更是粗壯。
一曲《龍夜吟》,讓大胖子還記得自己是胡人。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大胖子常來這裡喝酒,不但是看美貌如花的胡姬,而且是要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忘了自己的出身。
今天,他還奉了主人之命,在這裡看皇榜。
看誰揭了皇榜。
經歷過苦難,對苦難就特別敏感。玉堂美人邊塞情,碧窗浩月愁中聽。凌風從曹野那姬的《龍夜吟》中聽出了曹野那姬月下望鄉哭的悲苦。他冷峻的臉鬆弛了下來,向曹野那姬笑了笑。
曹野那姬的臉悄悄地紅了。
“小娘子這琵琶彈得愁苦,不知小娘子來自何處。”凌風問。
曹野那姬說自己來自西域的曹國,是粟特人。曹國離大唐京城大慨也有萬里之遙吧。自己原來隨做買賣的父親到了龜茲,父親在一次買賣交易中被同族人殺害,自己則被販賣至此,已經三年了。
“也是苦命人啊。”凌風感嘆。盛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