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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無二話,多少錢我也要。馮爺,你無論如何也要幫我這個忙。”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馮爺照著“大扁兒”的肚子拍了一下。
第二十一章
馮爺回到家,石榴給他泡了壺濃茶。他端起杯子剛要喝,董德茂慌慌張張地來了。
“馮老師,那什麼,有個姓陳的律師找您。”董德茂遲疑了一下說道。
馮爺哼了一聲,用那雙“陰陽眼”看了一下董德茂說:“我跟你說了有一百遍,別叫我老師。我最不願聽別人叫我老師,直接喊我名字,或者叫先生都行。你怎麼不長記性?”
“呦,先生,我忘了。”董德茂一臉殷勤地笑道。
“還有一樣兒,你要懂得怎麼說人話知道嗎?一上來就說姓陳的律師找我。姓陳的人多了,我知道他是哪個廟裡的和尚?找我?什麼時候找我?他在哪兒說的?找我有什麼事兒?我也不知道是你沒問明白,還是你沒說明白,這是人話嗎?”馮爺沒好氣兒地說。
“對不起,先生,他只告我姓陳,是個律師。”
“說找我有什麼事兒了嗎?”
“我沒好意思問他。”董德茂被馮爺的“陰陽眼”瞪得大氣兒都不敢出了。
“你呀,真是抱著葫蘆不開瓢,讓我說你什麼好?跟我兩三年了,還傻錛傻錛兒似的。你以為跟著我,就替我拎著包兒呀?有事兒的時候,能替我擋駕,你得替我擋駕。律師找我肯定有事兒,有什麼事兒你不問清楚,把一個悶葫蘆給我,讓我猜悶兒玩是不是?好一個董德茂!”
“那……”
“他留電話沒有?”
“留了。”
“去,立馬兒給我他電話,問明白怎麼回事兒!”
“好吧。”董德茂答應著轉身到西屋去打電話。
董德茂是馮爺給他起的名兒,其實他本姓吳,名吳有財。馮爺當初見著他,問他叫什麼名字?他說出了這仨字。馮爺忍不住笑了,說道:“吳有財,就是沒有財,誰呀,給你起這麼個倒黴名字,真是打磨廠的大夫,董德茂呀!”
他的“陰陽眼”突然一亮,說道:“哎,董德茂,這個名兒不錯。你呀,從今以後改名換姓吧,就叫董德茂好啦!”
“嗯,這名兒挺好聽,謝師傅,我以後就叫董德茂啦!”董德茂趕緊要給馮爺跪下,被他攔住。他麻利兒給馮爺行了個禮。
敢情“打磨廠的大夫,董德茂。”是老北京的一句俏皮話。董德茂實際上是“懂得嗎?”的諧音。老北京人詼諧幽默,碰上不懂裝懂的槓頭,會在嘲諷奚落他的同時,饒上一句:“您呀,打磨廠的大夫,董德茂(懂得嗎)?”打磨廠在前門外大街路西,緊挨著前門老火車站,當年這條街做銅活鐵活的作坊店鋪很多,據說真有一位老中醫叫董德茂,不知是他給人把脈問診確實有兩下子,還是一瓶不滿,半瓶子逛蕩,屬於矇事行,總之他有點名兒,所以給老北京人留下這麼一個話把兒。
馮爺之所以把吳有財的名兒改成董德茂,並非腦瓜一熱,心血來潮。敢情他把董德茂收到門下還有一段奇緣。
說這話是在三年以前,馮爺到石景山辦事兒,回來的時候坐地鐵。那天,地鐵上人不是很多,他找了個座兒坐下,眯上眼,昏昏欲睡地打起盹兒來。
正在似醒非醒之間,他聽見一個小夥子甩著哭音兒念起“喪經”來:“親愛的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小弟小妹,大家好,我是一個睜眼瞎,四歲的時候得了眼病,我爹我媽都是農民,沒有錢給我治病,讓我雙目失明瞭,再也看不到世上的光明。我十歲的時候,我爹得了癌症,離開了人世,現在我母親又得了血癌,住在北京的醫院看病,急需用錢,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小弟小妹可憐可憐我們母子二人,伸出您的手,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