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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做數的。”
岑染不愛哭,哪怕是當年的再當年,錯過的終生不能挽回的東西時,都不曾掉下一滴眼淚。出生在那樣的家庭,攤上那樣的父母,本便是她的宿命。她沒有力量和勇氣展翅飛走,便不能拖著他的腳步。笑著送他遠走,哪怕心酸,亦自我安慰,這樣也好。
與程識的新婚夜,是岑染的初夜。因為程識完全沒有意料到二十六歲的岑染居然還是處子,又兼酒醉,所以動作並不溫柔。可是岑染也沒有掉一滴淚。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自己押的注,願賭服輸。
後來的後來,更是完全沒有流淚的必要。日子一直按她設計的那樣平穩的前進,直到穿越。雖然詭異,卻也並沒有怎樣的痛楚。老天爺總是愛給她致命的打擊,這次雖然過於奇怪,也不算難捱。
可是今天……
“傻孩子,哭什麼?孃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活得好,娘才會真的好。”
沈夫人雖然眼角也發澀,可是妝已上好,只能溫言勸解。岑染哪會真的白花自己的妝,硬硬壓下眼淚後,討好似的伸出雙手,看著沈夫人將一對鐲子戴在了女兒的腕上。
人如朝花顏似玉,女兒真的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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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南侯府亦在城東,卻在東北角上。與青蓮別苑相隔頗遠,坐車好半晌才到。
今天是侯府世子大喜的日子,自然賓客如雲。沈夫人和岑染到時,左右衚衕街面上已經停了不少的車轎。朱門高府前更是來賓不斷!
盛華朝雖然允許女子入學,為吏女官,但未嫁女兒仍然尊貴。沈夫人親手給女兒掛上紅紗簾後,打板扶著王嬤嬤的手下車了。
王世勳今天特意受了父親的囑咐,要好好招呼好十年不曾回門的大姑姑。雖然接待兄長朋友同僚亦是他的門面,可到底眼珠子一直在左右晃動。眼見一輛掛著沈印的青轅雙輪馬車過來後,便下了階迎了過來。
“侄兒世勳給姑母請安。”
立得太急,完全沒有注意到沈夫人回頭的姿勢。待禮畢起身時,卻見車上正向下走的一名少女。鴉發森森,目瀲清寂,一件絳紫百雀紋的銀狐大氅與姑母是同樣的款面,卻因領襟處掛的一對絨球而可愛了幾分。
“這是你表妹世雅,小你一歲。世雅,這是你世勳表哥,你舅舅的二子。”
沈夫人介紹得親切自在,岑染只好強壓著抽抽的嘴角,斂祍行禮:“二表哥好。”
王世勳亦在朝學進館,早聽說了這位表妹的事。只是父親與姑母有些往事心結,姑母又隨姑丈移居南江,多年不曾正經打過交道。所以哪怕是在學裡,碰到沈世宗,也只是比別人多了一個稱呼而已。沈世宗為人文雅輕貴,王世勳卻活潑好動,兩個人不怎樣處得來。自然更不必提那個壓根不算是一家人的沈平雅了。
表妹?沈世雅?
身邊小廝臨煙見表小姐都行完禮半天了,自家少爺都沒動靜,輕輕點了一指過去,王世勳這才算是回過神來。趕緊揖手還禮:“表妹客氣了。姑母,父親派侄兒專門等您的,特意吩咐了您一到,就請進正堂去。”
沈夫笑著點頭,牽起女兒的手走向已經十一年不曾回來的定南侯府。王世勳左手上處請進姑母,縱使十年來京城貴胄多已交換,可僅從姿態上也不難猜出這位貴婦人的身份。前廳之處多為定南侯王韁的同僚親朋,男子居多,沈夫人不便多呆,偶爾幾個眼熟的點過頭去後,便進了正堂了。
王韁坐在堂上,正與幾個同僚閒話家常,數說一下各家子女不孝時,見世勳領人進來。心下一緊,便立了起來,頓了一頓後,笑著上前幾步:“阿清回來了。”
沈夫人孃家姓王,閨名清荷。
那是隻有家中獨女才能享受的待遇!出嫁之前,家中長耋多喚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