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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澈的電話也不見了,寧舒也不是故作矜持,她只是真的來氣,但氣一去,她打電話又變成了空號,於是趕緊去學校詢問,問了才傻掉,原來容澈回美國了。
他是提前結束訪問的,因為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再教課了。
容澈覺得自己真是一個糟糕的人。
他沒有抵制住誘惑,居然和一個學生在一起了,他沒有辦法,必須負責,誰讓他讓人家女孩子無路可走,他不該接受她的吻,可又沒法拒絕,就必須勇敢承擔過錯,他邁出這一步,結果發現這罪惡的結果自己竟然還很甘之如飴?太墮落了!他覺得自己枉為人師,禽獸不如,但這樣的生活真的太讓他眷戀。寧舒的一切都讓他著迷不已,她好像有他從沒有過的活力和熱情,真摯又動人,最讓他無法解釋的是她帶給他那新奇又熟悉的親暱,彷彿認識了很久,也彷彿第一天這樣親密無間。
他墮落了,開心的墮落了,可又突然峰迴路轉,失去了一切。
容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後來他恍然大悟,一定是那天,自己竟然唐突的把寧舒帶回了家,雖然他當時做了無數的心裡鬥爭,可還是覺得這個方案最好,起初因為關切她的身體健康,他並沒有什麼雜念,可當一切安頓好,他也洗了個澡洗去身上的酒氣,回到臥室後,他看著她因為酒勁兒紅潤的臉頰,可愛極了的睡顏,心跳不自覺的加快,呼吸也越來越急,竟然一時心神恍惚,靠近寧舒,偷偷的親了她的臉頰。
容澈被當時自己的舉動嚇壞了,他後退著踉蹌出門,驚慌失措,撞掉了放在椅子上的寧舒的揹包,他看到地上掉出來的論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緊抓起來跑的夜風微涼的陽臺,深呼吸,再呼吸,星空在旋轉,他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自責和焦慮讓他無法走進臥室一步,只得靠思考問題來緩解痛楚的道德危機。
他做好了一切,留好了字條,明明沒有課也說有課,這個謊言也讓他難過,他竟然欺騙她,這樣過分的事,一天之內,他竟然對她做了兩次。
容澈失魂落魄來到實驗室,這裡沒有人,他等到晚上再回去,寧舒已經不見了。
她不肯接他電話,也不回他的訊息,他知道,她一定是生氣了,她應該生氣,自己這樣混帳這樣畜生不如,她應該恨自己才對。他心中還有一絲恬不知恥的希望,期待她願意聽自己解釋,可她沒有,她做了正確的決定,容澈失魂落魄,提前申請離開。
他回到美國,回到自己的學校,科研和課題填滿生活,原本他覺得這樣的生活豐富多彩極了,可現在卻只覺得空洞苦痛。
容澈總是會想起寧舒,他漸漸意識到這就是從前自己不能理解的愛,可是晚了,已經太晚了,他的愚蠢和糊塗葬送了這次從天而降的喜悅,再沒有人願意在他的課堂上撐到最後才睡著,也不會有人願意聽他慢慢悠悠說那些無聊的話。
他已經永遠失去了她。
容澈失魂落魄,好像靈魂的一部分隨之而去,他在餵實驗室那兩隻自己從生物實驗室救下來的兩隻兔子時唉聲嘆氣,路過的同時看到,都覺得他這段時間徹底瘋了,一個從沒戀愛過的人,怎麼就能飛速進入到失戀的狀態了。
容澈拼命投入工作中,越是投入就越是空虛,終於,一場流感趁虛而入,容澈病得不輕,發了好幾天的高燒,終於退燒後人也還是憔悴支離在家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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