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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這樣各自忙碌了一整天,到傍晚時分在洞口相聚時,心頭竟生出歸家一般的錯覺。
她看著柳斜橋堆出來的褥子,擰著眉毛道:「這……這有些小。」
「那就是給您做的。」柳斜橋一邊清理著她帶來的野雞一邊道。
「那你呢?」她在洞中轉了轉,「你睡哪兒?」
他不答,反而將那野雞提起來,又看了看道:「這是雪地裡凍死的?」
「啊,」她躲開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笑了笑,「可不是麼,大雪天的,難道還有活蹦的野雞不成?」
他盯著她的側臉,像是很嚴肅,其實心裡早已想笑。「您知道野雞很難烹調的麼?」
「我知道。」她對著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沒來由地氣短,索性一把將他手中什物奪了過去,「——我這就去給它拔毛。」
說著她便提著野雞要往外走去,他卻忽然從後頭伸過來雙臂,她驚得僵住——
他輕輕巧巧將她的東西奪下,漫不經心地道:「天底下哪有讓堂堂公主殿下打下手的道理。」
那懷抱旋即就鬆開了,她的一顆突然躍起的心又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兩人吃過了烤野雞做的晚飯,月亮已掛在中天,夜的山谷裡寂靜一片,只有這一個小小洞穴裡散發出輕柔的暖意。
小兔子倚靠在徐斂眉的懷裡,傷腿蜷了起來,歪著小腦袋睡得正香。徐斂眉一手護著它,一手拿起一截頂端燒焦的乾柴在砂石地面上畫了起來,時而停下來陷入沉思。柳斜橋看過去,卻是許多他看不懂的線條,像是國境山川的輿地圖,卻又比輿地圖多了一些東西。
「這是什麼?」他問道。
她看他一眼,「這是沙盤。」
他怔住,「沙盤?」
「是啊。」她往某個地方點了點,「看,這是繇都。駐地離繇都最近的騎兵是臨涼騎,在繇都與臨涼郡的交界處。昨日範侯為了對付我,將騎兵都調出來了,可見臨涼郡對此早有準備。這樣的時刻,範侯不可能不提防著西涼,所以勢必還要從別處調兵排布在與西涼交界的一線上。……」
不知不覺,她將自己方才正在思索著的問題都自問自答了出來,偶或往那個只有她自己才看得懂的「沙盤」上添些東西,話音漸低,目光漸深。他聽得似懂非懂,心裡卻被她那自信滿滿的模樣勾起了一簇細小的火苗,他抑住它,認真地、不動聲色地,帶上寡淡的一副神情。
她忽而停下來,看他一眼,心上難得地有了些羞赧,「獻醜了。這是我……從小愛玩的……遊戲。」
遊戲?他不禁失笑,「原來殿下小時候便是心懷天下了。」
她靜靜地看著他的笑,雖然明知道找不見他這笑容的底細,卻還是為之心動神馳,於此,她竟無計可施。
柳斜橋又道:「可惜在下沒有世子那樣的謀略,能同殿下一起縱橫這沙盤。」
她看著他那微露出寂寞似的表情,心頭像被什麼拉扯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她一手撐在地上朝他靠近過去,仰著頭去諦視他的臉。他沒有後退,眼睫輕輕地眨了一下,像是蝴蝶扇動了一下翅膀,而後那清亮的泛著漣漪的眼眸便凝住了她。
徐斂眉抿了抿唇,「先生何須要那樣的謀略,先生已然是最好的了。」
她沉靜的目光中帶著幾分鄭重,他卻好像全無所覺,默了片刻,聲音清冷下來,「您對範將軍也會說這樣的話麼?」
「什麼?」她的瞳孔微微放大了,像是驚訝,旋即又回縮,像是冷酷的思量。
他慢慢地道:「您明明知道,這樣的話會讓人誤會。」
方才心底浮現的片刻溫存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她冷冷地道:「我從不說假話。」
他背轉身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