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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侶低聲道:「這是範將軍的上疏。他……他以範國庶公子的身份向您求親,殿下。」
整整七日後,徐斂眉的病才算是大好。這七日裡,便連徐公都被驚動,特意到她病榻前來噓寒問暖了一回。可柳斜橋卻沒有出現過。
病來無心理政,不那麼要緊的事務她都交給了國相周麟處理,要緊的反而擱置了下來。待到第八日上,她終於可以下地去了書閣,裹著一身嚴實的長袍,拿著範瓚的上疏,對著天下三十七國的地圖琢磨了很久。
出得書閣來時,她吩咐燕侶,那地圖該繪製一幅新的了,夏國已不在了。
燕侶應下。她緊了緊衣襟,走到輦輿前,對車僕道:「去鳴霜苑。」
無論如何,他是不會主動來找她的。每一次都是她先妥協,她竟也漸漸習慣了。
這是她第一次以如此排場來到鳴霜苑。執戟的衛士護送著她過來,輦輿停下,他們便四散開,守在鳴霜苑的每一個角落。柳斜橋一身乾乾淨淨的青衫,一副乾乾淨淨的眉眼,立在院門前躬身相候。
這麼恭謹認真的樣子,就好像他特意等了她很久一樣。
第5章 或相憐
徐斂眉走到堂上,屏退左右,將範瓚的奏疏隨意扔在案上,漫不經心地道:「上回多謝先生了。」
這大約是說他將睡昏的她送回奉明宮的事。柳斜橋端來茶水,聞言欠了欠身,「殿下玉體可大好了?」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是如此平靜,平靜而冷淡。七日之前,她沒有敲門,他沒有開門,她與他在門外門內各懷鬼胎地宿了一夜,而今他像沒事人一樣問她這樣的話。
她最後垂下了眼簾,手指屈起敲了敲書案,自己坐了下來。他便走過來,拿起了那一份奏疏。
他在讀奏疏的時候,她便輕輕吹著杯裡漂浮的茶末,偶爾抬眼看一看他的表情。他沒有表情。她過去是真的懷疑過,他可能披了一張別人的麵皮,才會做到這麼冷漠的樣子。
不過現在她已知道了,他只是天生的鐵石心腸。
範瓚求親的奏疏或許不可以算一份奏疏,它以素白絹帛製成,金邊彩緣,印有範國王族的徽識。毋寧說,這是一份國書。
這一份國書不長,但柳斜橋卻讀了很久。
很久之後,他將它在案上放好,低著頭後退幾步。她盯著他,不說話。
終於,柳斜橋拱手道:「在下恭喜殿下。」
她問:「喜從何來?」
「殿下上回說欲取範國,而範將軍已自來了。」他抬眼,與她的目光交匯了一瞬,就像戰陣之前一次試探的搦戰,「範將軍畢竟是範侯庶子,在範國還領有兩縣食邑。徐範聯姻,則徐國西可向涼、南可向楚,左右騰挪無往不利;範將軍也可得償所願。」
她慢慢地道:「範將軍有何願望,先生可知?」
他頓了頓,「據在下耳聞,範侯並非不喜範將軍,只是侯夫人、世子排擠範將軍……範將軍得娶徐國公主,於範國有百利而無一害,範侯或許會重新考慮繼任者人選。」
她聽了,輕輕一笑,「本宮還以為他的願望便是娶本宮為妻罷了。」
他禮貌地躬身:「自然如此。齊王與夏公,想必也有這樣的願望。殿下明察秋毫,這一點在下以為毋庸多言。」
她點了點頭。她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事實上,她自己也是這麼想的。範瓚若得她支援,範國的國主之位便已得到了一半。
她沒有什麼好怪柳斜橋的。她只是有些疲倦。他總是這麼冷靜,他會不會疲倦?
她的聲音略低了下去,「父君同本宮說,他希望本宮下一回,能安心嫁個好人家,再不要折騰了。柳先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斜橋道:「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