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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著她聽不明白的詞,一邊瘋狂撕扯她家的窗簾,旁邊還有其他人拉扯勸架的聲音。
何勝軍和許嬌蘭先是驚起,對著窗外小聲詢問了兩句,便不再吭聲,而是默默坐在床上,全程甚至連燈都沒有開。
“挨炮子的,*你*的,活的不耐煩了!**的,我眼皮不用動就能整死你!讓你有個人樣的活到今天是老子懶得理你!我*你先人的,你跪下給我舔鞋底我都不要!賣癟的,窮你*的……”
竟是他們家最大的債主劉國富的聲音。何朵聽不懂對方罵的是什麼,但知道是非常惡毒的字眼。
“媽,他罵啥裡?”何朵小聲地問道。
“閉嘴!寧(安靜)著吧你!”何文狠狠地斥責了妹妹一句。本來現在全家人就已經很揪心了,這丫頭還天真爛漫地問話,何文自是沒什麼好氣。
好容易被爸媽釘好的窗簾,如今被劉國富野蠻地扯破了好幾個口子,看上去甚是淒涼。後來還是何老爺子和何老太太出來勸誡了一番,劉國富才逐漸消停,人群也擁繞著他陸續散去。
何勝軍不語,躺下來蒙起被子繼續睡覺。許嬌蘭氣的捶胸頓足,看到丈夫這副窩囊樣,越發怒火中燒,一把掀開丈夫的被子就大罵起來:
“睡,睡,睡!還有臉睡,睡*吧你!”
何勝軍心裡何嘗不鬱悶,本想息事寧人,妻子卻偏喋喋不休不依不饒,惹得他勃然大怒:“吵!往死了吵!麻煩麼你!”
“真**有臉跟我吵,剛才你的嗓門去哪兒了?窩囊死了,窩囊死了啊,我這輩子跟著你!”許嬌蘭大喊道。
兩人噼裡啪啦吵了個不休,最終還是何勝軍偃旗息鼓,不管妻子怎麼踢打哭鬧,始終悶聲不吭不再搭理,許嬌蘭方才哀哀慼戚地結束了爭吵。
這一夜,除了三個孩子,夫妻倆都是默默躺著,睜著眼睛從天黑捱到天亮。
這還是在何朵七八歲的時候,那時何文已經快初中畢業,人事已經懂了不少。但除了憋在心裡暗暗生氣,何文幾乎從不與他人交流。自從父親破產時起,她便見夠了身邊的世態炎涼。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什麼也改變不了,乾脆便不問不看,一門心思上學,把憤恨都投入到對學習的期待上。因此一到上學時間,何文就會揹著饃籃頭也不回的離去。何朵本想問問姐姐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然而看到她那一臉的冷峻,也不得不敬而遠之。
就是在這個夜晚,何朵第一次對一個人生出厭惡甚至憎恨的情緒。似她這般毫無存在感的孩子,除了每次看到劉國富時撅起嘴昂首挺胸揚長而過,也沒有更好的方式去表達情緒。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明明夜深時雙方還恨得不共戴天,可當太陽再次照亮整個山坡,爸媽再見劉國富時,卻都風平浪靜笑臉相迎,那些日常裡雞毛蒜皮的寒暄竟一個沒少。而劉國富也好像沒事人一樣,淡淡地回應一下,然後該做什麼做什麼。彼此的相處分外和諧,就好像那天夜裡的驚變只是虛夢一場。
“爸,我們到底欠老叔家多少錢啊?”
“……”
“媽,我們到底欠老叔家多少錢啊?”
“小孩子問這麼多幹啥!”
幾年之後,何勝軍一家傾巢搬走,這次搬家一時驚動了整個大隊。因為以何勝軍的財力,明明連個牛棚都蓋不起來,如今卻搬到了整個大隊最豪華的宅院裡。
原來這些年劉月生的生意早已做到了市區,而他也不滿足於農村的小格局,便斥資在市中心購置了一套嶄新的學區房,一家人在劉曉晨十歲的時候搬了過去。只是村裡的小洋樓不能常年無人居住,尤其那個大鍋爐,如果長期不用的話恐會生鏽,需要有靠得住的人幫忙打點。這樣的話,自己日後來回辦事時到村裡也有地方住。
思來想去,剛好何勝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