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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離抱貓的手一緊,下意識側頭瞧見自己的肩,可她哪看得見什麼命火,只一隻手擱在自己肩上。
那隻手恰似精雕細琢出來的,五指筆直細長,就連指甲也長得分外好看。
華夙抬手,轉而貼至她的後背,「回去吧,方才我說的,可都記明白了?」
說話時縷縷寒意落在容離後頸,比隆冬的風還要陰涼。
容離微微頷首,細眉皺著。
到了蘭院,只見那口棺材還在院子裡放著,主子未吩咐,下人也不知要不要將它收回去。
院子裡靜謐無聲,連一個侍女和小廝也不見,蒙芫那屋裡未燃燈,冷清得出奇。
容離朝自己那口棺走去,抬手在上邊輕撫了幾下,眸光柔柔的,恰似在看什麼寶貝。
小芙也有些怕,料想別的下人定也是因這幾日撞鬼的事,才沒敢在院子裡待著,別說將這棺槨收回去了,看見它便……覺得晦氣。
「姑娘,咱們回屋麼?」小芙捏上了容離的袖口,不敢將眸光移開,生怕一個不經意就出了什麼事。
華夙往棺蓋上拍了拍,淡聲道:「這棺材雕得倒是好。」
棺蓋被拍得輕響了兩聲,驚得小芙渾身一僵。
「有灰,我拍了兩下。」容離轉身往屋裡走,颳了刮懷裡小貓的鼻頭,對小芙道:「去把燈點上。」
小芙一步三回頭,惴惴不安地邁進了屋,把油燈點上了。
油燈亮起,微弱的光灑開,影子錯落映在壁上,沒將驚怖削減半分,反倒還增添了點兒陰森詭譎。
容離進了屋,回頭才發覺華夙未跟進來,而是站在院子裡仰頭觀天。
天上一輪月清朗寂寥,月色溶溶,灑在了華夙的臉頰上。
華夙抬起手,竟將兜頭的黑綢揭了下來,那銀黑相間的髮辮展露在月華下,夾雜在其中的根根白髮盛了月光,好似成了銀捻的絲線,皎皎澄瑩。
那張臉果真冶麗近妖,眉心一點硃砂更添蠱艷,可她並非什麼妖,而是從陰間裡出來的鬼。
華夙眼眸忽地一轉,朝容離那亮著燈的屋子看去,猛一抬手,五指緊緊一攏,敞開的門便被風撞了一下,嘭的合上了。
容離的目光被合上的門擋了個正著,她驀地回過神,心有餘悸地退了一步,腳後跟碰著了凳腿,雙膝一軟便坐在了凳子上。
小芙怵怵地朝那被風颳合的門看去,倒吸了一口涼氣,「今夜風可真大,姑娘莫怕,有我在呢。」
容離搖頭,她如今倒不是那麼怕了,只擔心那鬼物明日能不能回來。
門一關上,小黑貓瞧不見那鬼物,這才壯著膽子細細弱弱地叫了起來。
「姑娘,這貓許是餓了,給我吧。」小芙伸手。
容離把貓交給了她,叮囑道:「餵飽一些,再給它撘個窩,莫要冷著了。」
小芙連連應聲,匆匆忙忙把貓抱了出去,不敢離開太久,一轉眼又跑回來了,喘著氣道:「姑娘,那貓安頓好了。」
剝皮鬼在牆邊一動不動地站著,未得吩咐,果真是一動不動。
容離朝起身從櫃子裡翻出了助眠的薰香,借著油燈將其點燃了,慢騰騰放進了三足小爐裡。
小芙一嗅到這香的氣味便打了個哈欠,「老爺方才說差人送粥,也不知何時來。」
「我不吃。」容離搖頭。
小芙皺眉:「姑娘若是夜裡餓了可如何是好。」
「那便放著,餓了再說。」容離道。
過了片刻,果真有侍女提著食盒來敲門,那侍女顫著手,頭都不敢抬,把食盒遞進屋便轉身跑了。
小芙把食盒放在桌上,俯身嗅了一下,「姑娘當真不吃?這粥聞著還挺香。」
容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