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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宜穗不著痕跡地觀察著他的神色,見他言辭誠懇,根本沒有懷疑她這胎兒的真假,才漸漸露了抹笑:「本妃記得了,這段時間勞煩太醫了。」
邱太醫連聲推辭,這時氿雅塞了物件給他,邱太醫心下稍抖,在東西被收進袖子間時,他瞥到了眼。
是他甚愛的淬玉煙杆子。
他時而愛吸兩口煙,這訊息很少有人知曉,可王妃竟查得到,他心中有些苦笑。
邱太醫猜得到王妃這是何意。
既是拉攏,亦是威懾。
可這手段,比起故去的貴妃,終究是嫩稚了些。
這時,一個小婢女臉色不好地走進來,掠過劉良娣等人,走進內室,劉良娣只聽得見幾句對話:「王妃!不好了!小菊被罰了!」
劉良娣覷了眼在場的人,幾乎只有側妃不在場,所謂的小菊究竟是何人罰的,不言而喻。
裡面的王妃臉色也難堪下來:
「怎麼回事?」
「奴婢不知,聽行刑的人說,小菊對側妃出口不敬,才會被罰的。」
說這話時,那婢女還有些慶幸,幸好不是自己去錦和苑請的人。
就在她話落時,外間傳來通報聲:
「側妃到——」
周韞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小婢女搖著圓扇,她斜眸掃了眼內室,故作扶著小腹,不待眾人行禮,就懶洋洋地說:「王妃派人去請妾身過來,怎得連面都不露?」
她仿若什麼皆不知的模樣。
內室聽見這般張揚的話,莊宜穗臉上神色淡淡,氿雅稍有些不忿,喊了聲:「王妃!您看她——」
她不禁咬了咬唇,自家王妃有孕,側妃竟還敢這般囂張!
外間周韞消停了會兒,是劉良娣在說正院的情況,稍頓,周韞似驚訝般掩唇:「還有此事?王妃怎得這般不小心?」
一句「不小心」,似要將這事定格般。
氿雅沒忍住,繞過屏風走出來,冷聲道:「側妃慎言,若非賊人作祟,王妃又怎會險些滑倒?」
其餘人沒說話,只稍有些驚訝。
連帶著周韞都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這王妃有孕終究是不同了。
正院中的奴才往日見到她,皆如老鼠見了貓一般,如今倒是個個挺直了腰桿,敢和她嗆聲了。
周韞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遂後,漫不經心地反問:「既是賊人作祟,又和本妃有甚關係?」
她無力地撫了撫額,王妃不在,她徑直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懶洋洋地說:「本妃這身子如今受不得累,走這一趟,就覺多了些不適。」
身子是她的,她說不適,誰還能反駁她不成?
氿雅被她這無賴的模樣,噎得不行,心中惡寒,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直接坐下的不敬行為,氿雅想斥她大膽,可話到嘴邊,卻如何也不敢說出去。
就是這時,屏風後傳來莊宜穗平靜的聲音:
「本妃險些遭人算計,才差人去請了妹妹,只不知本妃院中的奴才犯了何錯,惹得了妹妹大怒?」
周韞眸色稍閃,嘆了口氣,慢條斯理地:
「倒非妾身想罰她,可她一進錦和苑,就說妾身『做賊心虛』,如此膽大妄為,妾身怕她日後會衝撞了王妃,可不得替王妃好好教導一番?」
莊宜穗心中罵了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臉色冷了些:「那本妃倒還要謝謝妹妹了?」
周韞嘴角勾起一抹幅度:「王妃不該妾身多管閒事,妾身就心滿意足了,哪還敢讓王妃說謝。」
室內靜了一瞬,似被周韞氣得說不出話來。
可週韞卻沒放鬆警惕。
莊宜穗趁王爺沒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