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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君也察覺出不對,拍了大公子一下,小聲問:“她不會說話嗎”
大公子根本沒有回頭,眼睛依舊盯著前面,“嗯,本來會說的,後來被我娘給毒啞了。你們看不懂她的手勢,就把手遞給她,她會寫字。”
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和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雲歌一瞬間怒火衝頭,只想把大公子暴打一頓,想問問他娘究竟是什麼人,竟然不把人當人,忽又想起大公子上次說他爹孃早就死了。
紅衣察覺出雲歌的怒氣,握住了她的手,笑著向她搖頭,在她手掌上寫:“你笑起來很美。”指指自己,我很開心,再指指雲歌,你也要開心。
紅衣的笑顏沒有任何勉強,而是真的從心裡在笑。
世間有些花經霜猶豔,遇雪更清,這樣的女子根本不需要他人的憐憫。
雲歌心中對紅衣的憐惜淡去,反生了幾分敬佩,對紅衣露了笑顏。
宴席上忽然聲浪高起來,雲歌和許平君忙看發生了什麼,原來眾人正在起鬨,要孟珏應下上官蘭的試題。
霍成君幫著推了兩次,沒有推掉,反倒引來上官蘭的嘲笑。
那麼多人的眼睛都看著霍成君,她若再推反是讓自己難堪,只能求救地看向父親。霍光還沒有開口,霍夫人倒搶先表示了贊同,霍光就不好再發表意見。
霍成君知道母親嫌孟珏只是一介布衣,只怕也是想借此羞辱孟珏,讓孟珏知難而退,不要不自量力。
此時已經再難推脫,她只能惱怒地盯著上官蘭。
霍府的公主別人需謙讓幾分,上官蘭卻絲毫不買霍成君的帳,只笑意盈盈地看著孟珏,一副你不敢也無所謂的樣子。
“上官小姐既然有此雅興,在下豈敢不遵”孟珏笑著走到宴席中央,長身玉立,神態輕鬆,似乎應下的只是一段風月案,而非刁難計。大公子笑起來,“幸虧來了,竟然有這麼好玩的事情。走走走,我們找個好的位置看。”
許平君撇撇嘴,一副“你和我都是混過來湊熱鬧的,看你能有什麼辦法”的樣子。
卻見大公子一手銀子,一手金子,見了大嬸叫姐姐,見了姐姐叫妹妹,桃花眼亂飛,滿嘴假話,自己是誰誰的遠方侄兒,誰誰的表孫女的未婚夫婿的庶出哥哥,聽得許平君和雲歌目瞪口呆。
偏偏他似乎對朝堂內的勢力十分了解,假話說得比真話更像真的,硬是讓他買嬸關迷粉將,在一個視線很好,卻又是末席的地方找到了位置。
紅衣等她們坐定後,第一動作就是吹熄了身周所有的燈,這下更是隻有他們看別人,沒有別人看他們的份。
許平君嘖嘖稱歎,大公子笑說:“這算什麼府邸大了,奴才欺主都是常事。舊茶代新茶,主人喝的是舊茶,奴才喝的倒是新茶。府中菜餚,他嘗的才是最新鮮的,主人吃的都是他挑過的。幾個座位算什麼有人喜財,有人喜色,有人喜權,只要價錢出得對,出得起,給皇帝下毒都有人敢做。”
大公子的放縱張狂讓許平君再不敢介面,只能當作沒有聽見。
雲歌瞟了眼大公子,淡淡地說:“不是天下間所有人都有一個價錢。”
大公子譏笑著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沉默中,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宴席中央,看孟珏如何應對上官蘭的刁難。
有人遞給上官蘭一方絹帕,上官蘭看了眼,未語先笑:“今日霍伯伯宴請的在座賢良,都是飽學之士。小女子斗膽了,孟公子包涵。有水便是溪,無水也是奚。去掉溪邊水,加鳥便是鷄。得志貓兒勝過虎,落坡鳳凰不如鷄。”
大公子吭哧吭哧笑起來,“小珏也有今天,被人當眾辱罵。”
許平君問:“這個題好答嗎”
“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