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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媽起身就要走,寶釵趕緊攔下,道總要先尋了薛蟠問明才好。薛姨媽便一遍遍打發丫鬟、婆子去後門迎著,奈何薛蟠不知去了何處廝混,左等不來,右等不見,只把薛姨媽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安。
卻說賈母房中,老太太到底上了年歲,不等上更就有些睏乏,這會子正歪在塌子上假寐。
碧紗櫥裡,寶玉逢低做小,一直哄著黛玉。
“妹妹今日可好些啦?”
“勞煩寶二哥掛念,我這病反反覆覆的,總是死不了就是了。”
黛玉神情懨懨,總忘不掉那日隔著門聽見的響動。
寶玉聞言有些著惱:“顰兒從前都喚我哥哥的,近來怎麼又生分了?”
黛玉有心懟過去,心說‘不如讓襲人喚你哥哥才正好’,可到底寄人籬下,強忍著沒說出來,又因著憋悶引得咳嗽連連。
紫鵑便在一旁道:“寶二爺,姑娘正病著呢,莫說是二爺,就是我們離得近了也遭數落呢。”
黛玉掩口咳嗽兩聲,乜斜看向紫鵑道:“偏生攤上我這樣小性兒的,也是委屈你了。”
紫鵑頓時賠笑道:“姑娘這是說的什麼話?”
恰在此時,雪雁端著一碗溫水過來,說道:“姑娘,該吃藥了。”
寶玉探手搶過,小意送到黛玉眼前。黛玉強撐著坐起來,接了碗,又張口吞下雪雁送服的人參養榮丸,這才小口喝著水壓下藥丸。
寶玉瞥了一眼,立時責怪道:“怎麼只是清水?我那裡還有楓露茶,去叫襲人取了來。”
雪雁就道:“寶二爺,早前兒儉四爺給姑娘診過脈,說姑娘脾胃不宜飲茶。”
“還有這般說法?”
那日雪雁見過李惟儉,只覺身形欣長、氣度沉穩,又真心為姑娘著想,心裡自然記著儉四爺的好兒。聽寶玉問了,她便道:“是呢,儉四爺還說了,姑娘這打小兒帶了病的,素日飲食半點含糊不得。還說過幾日送來食譜呢。”
雪雁這般說,引得寶玉心中不快。他偷眼瞧了眼黛玉,見其只是默然,頓時心生無趣。便起身道:“妹妹好生將養著,總不好過幾日湘雲來了還見你病著。”
寶玉往外走了幾步,眼看要出碧紗櫥,又頓足回頭瞧了一眼,這才與襲人、媚人等一干丫鬟出了房,瞧那意思是又去外書房了。
黛玉見此,心火又生。雖明知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虛妄,二老爺賈政說是克己復禮,可身邊兒還是有周姨娘、趙姨娘,父親林如海雖不曾續絃,可小妾卻納了幾房……便是璉二哥有鳳姐兒管束著,前兩年到底給平兒開了臉。
可她就是覺得憋悶,總覺得寶玉好似變了,那無形的隔膜橫亙在二人之間,讓黛玉再無法如素日那般對待寶玉。
紫鵑嘆息著,就勸慰道:“姑娘還是莫想旁的了,總要先將身子養好才是。”
“嗯。”
黛玉應了,正要躺下,鴛鴦便領著個捧著東西的小丫鬟進了碧紗櫥。
鴛鴦笑道:“林姑娘,這是儉四爺身邊兒的晴雯,得了主子吩咐,來給林姑娘送藥來了。”
晴雯上前見禮,一直繃著小臉。她心中記掛著李惟儉,一早兒方才傷了,晚間又與兇徒鬥了一場,也不知會不會牽動傷口。於是她長話短說道:“這玻璃瓶兒裡裝的是藥,四爺交代兩日內分六次服用,過了兩日就沒用了。”
她將玻璃瓶子交給紫鵑,又自袖籠裡抽出紙箋:“這上頭是食譜,還有這藥的方子,紫鵑姐姐若是得閒兒便照著方子試試,若做不出,便來四爺跟前兒學了。”
紫鵑並雪雁連忙道謝,黛玉心中微暖,咳嗽兩聲連忙說道:“我這病勞煩儉四哥記掛了。儉四哥可還好?晌午才得知儉四哥傷了,我這病著,就是想去瞧瞧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