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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下起暴雨,傾盆之勢。
顏書喜歡這樣盛大的雨聲,像大自然饋贈的交響樂。
雨聲和陽光還有空氣都是免費的東西,可免費的有時也是最不可或缺的以及最珍貴的,就像人心,那個人喜歡你,不是因為你給了他什麼,他只是單純的喜歡你。
可這樣的喜歡也會在某天悄然結束,結束得讓人措手不覺,就像末日稀缺的一切免費資源。
末日,什麼都是貴的。
她沒見過末日,但幻想中的末日一定不再有溫和的日光以及乾淨的空氣。
心冷了之後所有的殷勤都是多餘。是多餘的對吧?
今天的真心話環節,他的回答其實在意料之中。
可是她怎麼那麼難受呢?
那天他說,她的殷勤多不多餘,決定權在他呀。
她當時以為有轉機的,原來只是她多心了。
那天她喝得爛醉,他不過是怕她惹麻煩才故意哄她的吧?
他內心其實是溫柔的。
至於那天晚上的情動,興許只是他一時興起。
她自嘲地笑笑,不太清明的腦子裡,忽然鑽進一個人來,那是厲時嶼。像播放幻燈片,她忽然想到好多關於他的事情。
他送她的戒指,她還一直藏著呢。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早扔了?
因為喝了酒,顏書的臉醉醺醺的,卻因為膚色白,臉上有一種別樣的韻味,粉紅從白皙裡透出來,那模樣是可愛的。
車子停在一處小區,代駕走下車,問副駕駛位的男人要了費用,隨即騎上摺疊腳踏車冒雨離開。
「七七。」
忽然聽見自己的小名,顏書歪著腦袋看副駕駛位的男人。
他一直念這一句。好像複讀機。
「先生,請問你有傘嗎?我沒有帶傘,麻煩你借我一把行麼?」
副駕駛位,厲時嶼忽然睜開眼睛。
末了,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又閉上眼睛。他想抽根煙。
前座發出稀疏動靜,衣料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廂裡被放大數倍。
她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歪著腦袋等了會兒,然後問:「先生,你把傘藏在口袋裡嗎?」
厲時嶼一愣。
「你是怎麼上我車的?」
顏書:「我從車底鑽進你車裡的。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看到你們有多甜蜜。啊,代駕小哥已經走了嗎?」
厲時嶼:「雨傘在我口袋裡。過來拿。」
顏書:「不要傘。我要從你車底鑽出去。」
「……」
兩個醉鬼的對話。
厲時嶼點燃香菸,抽了兩口,白煙瀰漫他的臉,是沉淪的色彩。
只是與她在雨中的車廂裡靜坐而已,對他而言竟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愉悅享受。
但願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片刻,他自嘲地往後邊看了眼,瞭然。
大概是應曇把她帶上車。
多事。他笑。
一瞬清醒了不少,他終於下車,冒雨從後車廂拿來一把傘,撐開來,拉開後座車門。
「下車。」
「……是你啊。」
顏書瞪大眼睛。
他不悅地蹙起眉毛,「你現在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
顏書沉默了半分鐘。
雨下得很大,像世界末日來臨,下一秒整座城市就要湮滅在大海里。
「我哪知道這是你的車。如果知道是你的車,我就不上了。」
「……」
「雨下得好大。厲時嶼,你說像不像世界末日?」
厲時嶼垂下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