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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照顧李徵身上的傷,馬車又不能走得太快。謝玹盯著李徵的臉看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喚了他兩聲:「李徵。」
李徵沒有動靜,好似睡過去了。
謝玹原本與秦庭坐在一側,見狀想起身去探探李徵的氣息,卻被秦庭一下扣住了手腕。
「你若現在過去,他就要黏住你不放了。」
謝玹:「?」
「不信?」秦庭輕笑一聲,眸中暗光乍現。
倏地,他手上驟然使力!
謝玹本就沒有站穩,眼下被這麼一拉,重心猝不及防地向後倒去。秦庭當然不可能任其摔倒,他早有預謀地將摺扇「啪」一下闔上,熟稔地攬拖住了謝玹的腰身,將他拽到了自己的腿上。
下一個瞬息,仿若還生死不知的李徵,驀然睜開他那雙寒潭般的眼。
秦庭抬了抬下顎:「你看。」
謝玹:「……」
秦庭一計未完,又生一計。借著馬車的搖晃,他一邊箍住謝玹,讓他的身軀與自己牢牢貼合,密不可分,一邊把住謝玹的後腦,輕輕往下一壓。
二人霎時四目相對。
謝玹冷冷地盯著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秦庭道:「自然是做想做之事。」
二人靠得如此之近,近得謝玹都能在他瞳孔的倒影中看見自己。
興許是自小習武,秦庭身上的溫度比旁人要燙上許多,只是這溫度不知是來自於他本身,還是因兩幅年輕的軀體相貼合的緣故。
只是在電光石火之間,秦庭仰首湊近,唇齒頃刻間與謝玹兩兩相依。
然而就在即將貼合上的那一剎那,秦庭彷彿記起什麼,目光一閃,扭頭錯開了謝玹的唇,往他右側的鬢間而去。
謝玹只覺耳垂一熱,伴隨著濕潤的觸感,與齒間碾磨。
——秦庭含住了他的耳垂。
不僅含住,還用舌尖舔舐、牙齒啃咬,仿若將那塊小小的嫩肉當作蜜糖,來回品嘗。
這秦庭不知使了什麼巧勁,謝玹分明是想退開,卻被困得分寸都動彈不得,經由這番壓根稱不上憐惜的玩弄,很快,謝玹的整個耳朵,連帶著半張臉都灼熱起來。
「秦槐序。」謝玹道,「你今日不給我個交代,我明日就斷了你的後。」
秦庭微微抬眼,那雙瀲灩的眼中,似有風情萬種,與數不盡的紅塵舊夢。
「小殿下不是要我的真心麼?」秦庭道抬起手,用指尖在謝玹的下唇來回摩擦,抹出一片艷麗的紅來,「連這點耐性都沒有,小殿下的心,怕是也沒幾分真吧?」
謝玹:「?」
開始倒打一耙了?謝玹冷笑一聲,正要反唇,卻聽得耳後的半空之中,忽有微弱的氣流之聲破空而來。
「哧——」
秦庭眸光一凜,一把推開謝玹,反手揮扇,凌空一拍。只聽「嗡」的一聲,秦庭週中的扇骨之上,赫然扎進銀色的細針,由於力道過重,正高幅度地顫抖著。
「應寒兄。」秦庭撣走那根銀針,看向對面的人,「你這是要殺我,還是要殺小殿下?」
李徵已坐穩身子。他渾身是血,目光亦如從地獄裡走出的閻羅,旁人若不小心看見,必會退讓三分。可惜,他對面坐著的是秦庭。
二人目光堪一對視,便如冷水入油鍋,霎時火光四濺。
李徵:「殺你。」
說罷五指成爪,抬手便至。
在狹小的馬車之中,二人竟不顧方寸之地施展不開,就地交起手來。
秦庭自幼學的是劍法,一招一式都有大開大合,洋洋灑灑之勢,在如此小的空間裡,雖不至於落敗,但卻是處處受限。反觀李徵,他不會武,然而自小便對欺負自己的人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