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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只是心念轉動一瞬間的事。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會在姒少康面前,露出最冰冷堅硬的一面。

我說:&ldo;把諾兒還給我。&rdo;

沒有溫度,沒有祈求,縈繞在我們周身的,是令人心驚的肅殺之氣。

親手鍛造的刀,最終指向了自己。

他不回答,那便不罷,我無所謂地笑了笑,道:&ldo;姚松染有句話說得不錯。你奪走了我最想要的東西,我又怎能讓你擁有你最想要的,呵,姒少康,你覺得這句話說得好不好?&rdo;

他皺了皺眉:&ldo;我最想要的是什麼,你知道?&rdo;

我眨了眨眼,覺得他的反應有些離奇,卻也並不上心,只是輕輕巧巧吐出兩個字:&ldo;江山。&rdo;

&ldo;江山?&rdo;這二字在他口裡呢喃了一圈兒,隨即他苦笑:&ldo;也許,真的是江山。&rdo;

姒少康,你是姒家王族血脈,生來為的便是這江山,這是你的使命,亦是你的榮耀,你為了這江山,用遍可用之人,無論是至親之人,還是至愛之人,都被你送上了戰場。你最想得到的,自然是江山。別無他選。

我雙唇緊抿,目色更冷了幾分。

&ldo;但你別忘了,這江山,不是靠你一人之力奪來的。&rdo;我吸了口氣,發狠道:&ldo;既然當初我能助你奪,那麼如今,我也能毀。姒少康,若是我尋不回諾兒,這江山,我定會讓它改姓!&rdo;

我是不願說出這句話的,可只要能換回諾兒,再不堪的話我亦會說。

我死死盯住他的眼睛,渴望看到一絲動容,一絲破綻,哪怕一絲,我也能投身其中,奮力撬開其他所有避障。

然而,沒有,姒少康,毫不動容。

他只是微微一審,便道:&ldo;你是助我奪了這江山不錯,然則你自己也說了,這江山,不是靠一人之力奪來的,所以只怕獨你一人的話,未必毀得動。&rdo;

他的目光太灼人,我只覺眼角劇痛,沒奈何緊緊地閉上了。

我是在激他,我希望他知難而退,把諾兒還給我。但我沒在唬他,山河廣袤不錯,我想叫它換個姓,也不是大話。

我只是,念在昔日情分,不想把話說得太絕。姒少康卻是一點退路也不肯留。

末了,再睜眼時,眼前人於我而言,只是當朝的王,一個毫不相干的、徒有身份的人罷了。

所以我的笑裡,也只剩了涼薄的虛情假意。我淡淡地問:&ldo;如果再加個默禹呢?&rdo;

姒少康陡然變了臉,他是被默禹養大的,默禹是個什麼逆天存在,他不會不知道。他剛要說什麼,我已搶先道:&ldo;如果我說,只要我願意,默禹就一定會幫我,你信不信?&rdo;

他的臉色好難看,我卻一臉溫和無辜,只聽他啞聲道:&ldo;因為……小九的衛姨?&rdo;

倒是很聰明,訊息也靈通,一下便想到了。

&ldo;是,也不是,隨你怎麼想。總之,我會……&rdo;我直視他的雙眼,用盡全身力氣,說出了最後的話。

一句讓我後悔終生的話。

&ldo;姒少康,我會的,我會親手毀了你的大夏。&rdo;

☆、傾倒

&ldo;姒少康,我會的,我會親手毀了你的大夏。&rdo;

姒少康呆呆地看著我,深深的眼裡,是難受,是失望,是不可置信,是難以掩飾的受傷。

少年一般的神色。

我被那眼神晃出瞬間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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