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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未挽忙坐在炕沿邊上,問道:“嫂嫂這是怎麼了?怪不得好幾日不見嫂嫂請安了。”
“夜裡貪涼,不小心染了寒意,原也不礙事,只是我這身子骨到底是弱,便病倒了。”疏娛從大裘中伸出一隻手,親暱地拉起未挽的手,笑道:“那日我讓蓉落給你送細色錦去,可做了衣裳了?我瞧著你歡喜素淨些的顏色,便挑了一匹鵝黃的,可還喜歡?”
“喜歡。”未挽伸手替疏娛將大裘掖好,就這一個動作,便讓疏娛眼眶紅了。
“我道是妹妹瞧不上我的東西呢。自 第 011 章 時,見嫂嫂手上掛著塊羊脂玉,便打了個絡子,嫂嫂好把玉裝進去,免得磕碰壞了。”
疏娛放在手心仔細瞧著,又從枕邊拿出那羊脂玉來,裝了進去,道:“妹妹有心了,中秋節的事兒,今兒還記著呢?大小正合適呢。這羊脂玉原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妹妹何苦為著這勞什子費神打絡子。”
未挽臉色一僵,聲音低下去:“羊脂玉在嫂嫂看來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但到了旁人眼裡,就是塊價值連城的救命物件。”
疏娛見未挽如此神色,自知失言,心思一轉,忙道:“妹妹說得什麼話兒,嫂嫂的意思是這羊脂玉配不上妹妹打的絡子呢,白費了妹妹一雙巧手。”
未挽微微一笑,道:“左右不過無事,打發時間罷了。嫂嫂恐是乏了,好生歇息罷,我改明兒再來。”
疏娛執了未挽的手,許是在病中,身畔又無人陪伴,因而神情間有些不易察覺的脆弱:“二爺常常不在家,流汶又貪玩兒,屋子裡就我一人,妹妹說話算數,可是要常來的。”
未挽應了,便抱著手爐走了。
那日未挽服侍淵沔睡下,正給他掖著狐裘,偶然發現如意枕旁放著那日給他繡的香纓,正準備收起來放到鏡臺上的匣子裡,卻陡然從中掉出一對銀鎏珊瑚滴珠耳墜子,未挽瞧著覺得眼熟,再一細想,才想起是春天她一氣之下扔在了他身上的那對墜子。
他令她繡了香纓,原來是要裝這耳墜子。
未挽心底突突猛跳,不敢再細想。
淵沔對那耳墜子發出的聲音極是敏感,猛地睜開眼睛,見未挽拿著香纓出神,不由惱羞成怒,一把奪過,未挽被那力量一貫,趔趄後退了幾步。
淵沔將那香纓放在朝裡的枕邊,復又睡下了。
未挽想著疏娛這幾日恐猶在病中,加上自己的腿疼得愈發厲害,便有好幾日沒去。直到那日天上放晴,出了太陽,冰雪也微微消融,化的院角處一灘汙水。方才去了疏娛那裡。
走到疏娛院子中的時候,發現庭院深深,連個守門的丫頭也沒有。一隻鴛鴦眼的白貓像一道白光劃過,待未挽凝神注視時,才發現它已蹲在耳房的窗下。
未挽因著從前失去過一隻狸貓,素來又喜歡養貓,一見那隻貓,到底是孩子心性,便躡手躡腳地靠近,一把抱起那貓,白貓卻叫也不叫,只顫抖著身子蜷在她懷裡。
她正要進去,才聽見從耳房裡傳來一個陌生年輕男子的聲音——
“好嫂嫂,你就應了我這次罷。”
那男人的聲音,有著伶官特有的纏綿。
她緊張得屏息凝神,胸腔裡的一顆心亂跳著,似乎要從喉嚨裡掙脫出來。她湊近窗子,透過那雕花窗格望去。
窗子上糊了一層棉紙,隱隱約約透出裡面的色彩人形來。
只見疏娛懷裡抱著個琺琅手爐,坐在貴妃榻上,穿著胭脂紅如意牡丹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