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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封手裡的球桿筆直地指向她,冷聲威脅:「你他媽再說一句喜歡我,我弄死你。」
路安純才不怕他,順手接過了他的杆子,模仿著他俯身推桿的樣子,用母球去擊最近的一顆藍球。
藍球彈飛了出去,在桌臺裡四處亂旋,把好好的一局球搞的亂七八糟。
「你要玩去邊上玩,別影響我。」魏封重新抽了球桿。
路安純撇嘴,拎著杆子獨自來到旁邊的撞球桌,對祝敢果道:「他真的很難追。」
祝敢果擺出一副「我早就提醒你了」的表情。
路安純一個人百無聊賴地玩了二十多分鐘,時不時望望隔壁桌的魏封。
他俯身擊球的動作,總給路安純一種乾脆利落感。
瞄準,俯身,推擊…一氣呵成。
她以前聽繪畫老師跟她形容過斯諾克,說有的人喜歡瞻前顧後,所以總要測算精準再精準,容不得半點行差踏錯;
而有的人喜歡憑感覺,一擊制勝,即便失敗了也不會太懊惱,享受撞擊的過程帶來的滿足,卻並不奢求完美的結局。
路安純仔細觀察著魏封,他每一桿子都推得很隨意,命中的時候居多,但也有不中的時候,每一次兩球碰撞,他嘴角微輕微上浮,視線並未跟隨那顆遊離的撞球。
他在享受遊戲的過程,而最終那顆球去往何方,他不在意。
魏封和祝敢果倆人有來有回地打著球,說著生活中的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兒,譬如他們共同的朋友做了什麼操蛋事,誰跟誰又結了仇、在巷子口打了起來…
他們有自己的生活和圈子,路安純明顯感覺到自己和他們是兩個世界。
如果不是魏然,路安純大概永遠不會來這種地方,也不會認識他們。
過了會兒,有幾個穿背心花襯衣的男人說說笑笑走進了撞球室,叫老闆過來開了一桌球,其中一個花襯衫的小青年,見路安純這麼漂亮的女孩一個人推桿擊球,每次都打得稀爛,於是走過去搭訕——
「誒,美女,球不是這麼打的。」
「不是嗎。」路安純單手拎著杆子,「我打進去幾顆球呢。」
花襯衫打量著女孩清美乖柔的五官,色咪咪地舔了舔唇:「來,我教你,俯身,三點一線,上身下身呈九十度。」
他走到她身後,手很不規矩地捧著她的腰,作勢要教她推球。
路安純敏感地往旁邊閃躲:「不、不用了,我就自己打著玩。」
花襯衫不依不饒地跟著她:「來嘛,我教你嘛,你這樣一個人耍,怎麼學得會呢。」
「不了。」她仍舊拒絕,卻也不失禮貌,「謝謝你的好意。」
花襯衫也看出這小姑娘不普通,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教養良好的貴氣。
他越發來了勁兒,糾纏不休:「別客氣啊,交個朋友嘛,你一個人玩球多寂寞啊。」
話音未落,溫厚有力的手掌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一股子不容抗拒的力量將她拉扯到自己身後。
路安純抬眸,望見了魏封挺拔有力的背影。
花襯衫臉色一沉,冷聲問:「你婆娘啊?」
「不是。」
「不是你逞什麼英雄!」
魏封笑了,眼角帶著沉沉的戾氣:「如果是我的妞,你這雙手已經廢了。」
說話間,他握住那花襯衫揮來的拳頭,用力一折,花襯衫哎喲哎喲地叫喚了起來,沖他那一幫哥們喊道:「看啥子看,給老子上啊!」
身後幾個小混混抓著撞球桿一哄而上,魏封抬腳踹開了離他最近那人,又有幾個人從後面偷襲。
路安純見他們舉著杆子,氣勢駭人,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魏封轉身將她護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