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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煬救他,僅僅是因為垂憐。寧辭呆了這幾日,容煬對他印象也就只限於這孩子生得漂亮,外加很能哭,沒什麼特別的。但容煬既然是決定了要救寧辭一命,如今他卻可能或者已經再次陷入險境,便不免生氣起來。
因此當又來人說尋不見時,容煬逕自摔了茶盞道:「既然這樣,那便不敢再勞你們費心,我去尋罷了。」
他說著便提了天樞下山,侍從慌慌張張地跪了一地來攔,容煬愈發生氣,一道劍光劃過,將他們統統逼得退開。抬手斬了馬車上的挽具,奪了一匹馬便往山下奔去。
容煬平日都有侍從跟著,獨自下山卻是第一次。
因為戰亂,堂庭山下原本平靜祥和的村莊已是人跡寥寥,他在村裡打聽一圈,沒人見過寧辭。
「一個時辰前已經來人問過了。」村頭一個老大爺見他一個小孩子,再看打扮只當是富家少爺,「是你家中親眷?那也不能讓你一個孩子出來找啊,現在四處兵荒馬亂的。便是你要找那孩子只怕也你還是快些歸家去吧。」
容煬謝過他,又去了附近城中,守門的將士不知所蹤,只有零星的商戶還開著,同樣也都沒有寧辭的訊息。
他繞了方圓幾十里的地,一直到了天黑。騎著的馬匹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了,容煬便只得先回了山下貪狼星君殿。
守殿的道童大約是已經歇下了,戰事一起,趕路的人也少,整個貪狼星君殿中一派寂靜。容煬將馬匹拴在殿前的梨樹上,又回憶著山上侍從是如何餵馬的,找了些乾草與清水擱在馬前。
夜裡起了風,漸漸寒冷起來。容煬安頓好了馬匹,便決定去殿裡略休整片刻。
殿中雖沒有人,燭火仍是亮的,容煬盤膝坐在蒲團上,託著腮剛閉上眼睛,卻忽然聽見了極細微的聲響。
容煬站起身來,那聲響又消失了。他四下看了看,覺得似乎是從塑像後傳來的。
誠然貪狼星君本人只是個半大少年,那塑像卻實打實是個留著鬍子的壯年模樣,容煬實在不覺得自己長大後會是這個樣子。
像塑得極高大,將後面擋得嚴嚴實實。容煬取了一盞燈,提劍繞過去,黃色的簾幕垂下,簾後似乎藏著什麼,帶著簾子都輕輕地抖動。
容煬伸手將簾撩開,燭光映照處,露出了一張害怕的孩童的臉。
「你怎麼在這裡?」那正是遍尋不見的寧辭,他似乎被嚇住了,怔了片刻,方才認出容煬來。
容煬手腕一轉將天樞隱在袖中,見寧辭還是坐在地上,便伸手拉他:「來,跟我出來,到處找你,你卻在這兒。」
他總算找到了人,也慶幸寧辭沒有真的葬身猛獸腹中,因此格外溫和。寧辭也不說話,乖乖地仍由他將自己拉到蒲團上坐下。
「先在此處坐一會兒。」容煬見他身上都是灰漬,皺眉用手拍了拍。寧辭一雙眼睛還怯生生地看著他,又在容煬抬頭的時候,轉過去看供臺上的瓜果。
「要吃嗎?」容煬問他。
自白芨當日將他扔下山來,寧辭已經足足兩日沒吃過東西,聽容煬這樣問,不由得嚥了下口水,終於說了第一句話:「母后說,供臺上的不能吃。」
他提到他母后,眼角又開始紅。
「無礙。」容煬伸手去替他拿了個梨,「供給我的,你可以吃。」
寧辭還是看著他,容煬鼓勵似地又往他面前遞了一遞:「吃吧。」
他這才接過去,哪怕是餓極了,動作依然很斯文,小小地咬了一口,又看容煬。
「我不吃,你自己吃。」容煬笑笑道:「吃完了,我就帶你回去。」
寧辭愣了一愣,小聲道:「回哪裡去?」
「長明宮。」容煬抬手指了指,透過大殿的雕花的木窗能看見背後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