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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來。
“呵呵呵呵呵,孩子?救了孩子?哪裡還有孩子呀?無能的我什麼都不能改變。沒了,命沒了,孩子沒了。死了!”
張萌的心狠狠一沉,驟然地,覺到冷。
二十九、求死不能
不知戀人之間是否真有心意相通,便跟商量好了似的,逗留軍帳中的韓繼言竟也問起相同的話題。問袁恕是否真要將近在咫尺的情感放棄,問他,所謂欠命還命究竟是誰的命,又怎樣還。
而相比吳是非的心結鬱積,袁恕則顯得直白:“噢,那件事!其實我以前還有過一個孩子,被主子摔死了。非姐自責,覺得沒有保護好孩子,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
——一條生命逝去,在袁恕的言語間卻如此輕描淡寫。韓繼言僵愣住,他深深懷疑:“那個孩子,是主上的?”
袁恕點頭:“是我的,我生的!”
韓繼言皺起眉頭,困惑極了:“他,死了!”
“是。”
“死於非命!”
“沒錯。”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
“袁恕——”此刻韓繼言暫時不想當眼前人是黛侯,彼此僅僅是當初軍營裡同生共死的戰友,他質問袁恕,“有人為了一條生命長久揹負了罪惡感,而你作為父親,竟可以如此無動於衷嗎?你恨自己的孩子,還是你壓根兒就沒想過原諒吳姑娘?”
袁恕自始至終不曾迴避,目光沉定,明明白白告訴韓繼言:“我不會恨自己的孩子,更從來不覺得非姐需要對整件事負責。我可以接受這樣的結果,因為對孩子來說這樣也許更好。我願意相信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
韓繼言雙拳用力攥緊,努力剋制著不讓它們顫抖。
“怎麼叫最好?無辜的孩子夭折了,這樣算好?是你瘋了還是我活得太原始,已經跟不上黛侯閣下的灑脫了?”
袁恕搖搖頭,終於再挽不出一張溫和淡然的面孔,眼底有壓抑過的痛意劃過,沉聲道:“如果我說羅銳對我做的事,過去也曾發生在我身上,並且那一天有許多人,多到我不能確定自己是否中了血枷,也不確定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誰,你是不是多少能理解我所謂的【好】意味著什麼?”
韓繼言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面色有些發白。
“你說的主子,是原來的奴隸主嗎?”
袁恕點了下頭。
“所以他殺孩子是,是因為——”韓繼言突然不敢說下去。無論如何,一個成年人的惡意以如此的方式加諸在無辜的小生命身上,總是太過冷血暴虐了。
袁恕明白他的欲言又止:“奴隸也分等級的,貴族豢的奴和賤民家的奴,待遇千差萬別。我的主人只是普通良民,作為奴隸我便是最下等的,誰都有權力驅策我而不用顧及我的主人。因此奴隸受辱,便是主人受辱。但他無法反抗更高階層的權御,他的不滿唯一可以發洩的地方就是我。孩子受到波及,當然也是他有意為之,更是某些人默許之下的授意。非姐卻始終覺得,是自己催化了那樣的結果。她根本不欠我什麼!為了留下我這條命,她把自己的命都掛在鋼絲線上了。”
驀地,帳內靜了下來。袁恕的沉默在韓繼言看來宛如悼念,任何安慰的言語都顯得蒼白,一時間令他無所適從。他覺得喉嚨發緊,心頭空落落的,痛苦,但說不出來。
“是洪徵嗎?那個,某些人所指的,是他吧?”答案一目瞭然,韓繼言不過是沒話找話。
袁恕垂著瞼,不語即是預設。
“焰侯授意,天師要保下您的命,想是十分不易!”
“可說是孤注一擲!”袁恕舉目望著不存在的遠方,甚為慨然,“即便主上做了下作不堪的事,然而他是主上,主人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