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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陷害過他的老部下。此人正是張苗清。他大喊：&ldo;張苗清&rdo;，張苗清回頭一看，也認出是張燒包‐‐張英華，他走也不是，回也不是，愣站著。聽見老上級喊：&ldo;張苗清，過來吃花生。&rdo;張苗清肚子飢餓，抵擋不住內心的讒欲，返回到張英華花生攤前。張英華抓了一大捧給他，說：&ldo;來，坐下，慢慢吃。&rdo;張苗清坐下剝著花生往嘴裡填。也許是腹中飢餓罷，張苗清剝花生吃得很快，覺得熟花生特別香。張英華也吃著花生跟張苗清拉呱（聊天），問張苗清：&ldo;你不在山東某一大城市工作嗎，怎也下放到老家了？&rdo;張苗清&ldo;唉&rdo;地嘆息一聲，就和張英華講起：&ldo;四九年四月份，我們在南京湯山被編遣後，組織上分配我到無錫工作，工作時間不長，因我是蘇北人，就調到徐州，從徐州又調到山東。從此穩定在山東一城市安家落戶。五五年，組織上清查階級成份，我家庭出身是小地主，又幹過賊，我老實說出（這時，張苗清已把老上級張英華咬出來了，又不好意思當面說）後，組織上又派人到老家調查，情況屬實，我的工作因此受到一些影響，但影響不大。無產階級文化革命爆發，我被人揭發……&rdo;張苗清破棉襖上的毛主席像章在陽光下閃著亮光，像章很大，而老上級張英華胸前掛的毛主席像章比較小。老上級自慚形穢，故意用大棉袖口把自己胸前的毛主席像章遮擋住，但還是時不時露出一小塊。張苗清沒注意這些，他繼續說：&ldo;組織上強行命我全家下放到山東農村，我想還是回老家老些，就帶全家來到宿遷老家。家中孩子多，又沒種過地，日子過得差些。&rdo;老上級說：&ldo;都一個樣，一個樣，半斤八兩。&rdo;人都到了這一步，所以張英華並沒有責怪張苗清的意思，他硬拉著張苗清，要留張苗清吃飯。張苗清心中有愧，哪好意思要老上級請他吃飯，便推拖說：&ldo;老上級，我還有事，家中老婆孩子還等著我回去呢？改天我請您。&rdo;張英華看著張苗清遠去的背影，心中感嘆：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從此張英華很少見到張苗清。不是見不到張苗清，而是張苗清不願看見張英華，以後張苗清很少趕來龍公社集市，不得已趕來龍集，也大老遠躲著老上級張英華的花生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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